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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贤烦躁的加重了手头的力道,即使输掉天都的第一场比试,其实他心中也并不着急,只是事态的发展急转直下,当天夜里几波人马就突然大打出手,苍天部统领背叛龙傅,携手秀爷一起逃走,得亏他眼睛尖第一时间命伞女去找苍礼要到了一枚开启金莲的银币,这才侥幸离开了那块是非之地,只是眼下这地方三条大江从几座高山中横穿而过,地势凶险气候反常,巨鳌受了惊无法以瘴气掩饰行踪,又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眼下人生地不熟,属实让他担心。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远不止此,如果这次螺洲湾的惊变真的是上天界所为,那么只要对方想,应该很轻易就能找到他的下落。
唐贤用力咬牙,“咔嚓”一声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几个从大墓中带出来的死士面无表情的转过来,他们一言不发,看不出来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虽能感觉到主人的心情大为不悦,还是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冷漠没有任何表示。
他心烦意乱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认真思考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只是一介盗墓贼,就算上天界想要整顿山海集,那也应该是因为前几年泛滥成灾的各种毒 品影响到了无数流岛的普通百姓,巨鳌虽然能隐于山脉和江海,但只要现身做生意就一定会被上天界追踪到行迹,这种节骨眼上,他万万不能顶风作案,看来只能暂且消停几年,等这一阵子的风头过去再做打算了。
唐贤长长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招呼自己的手下商量一下的时候,忽然间三途道的天空被一抹金光覆盖,他在蜃楼里警觉的眺望过去,只见刚才还厚重的乌云忽然间被搅散,清澈的阳光照耀在奔流的三条大江上,闪烁着极为刺目的光泽,就在他微微迟疑之际,那抹金光逐渐缩小成一个点,仿佛一道利箭朝着自己的方向精准的刺来!
那是什么!唐贤低呼出口,千钧一发的时候他被身边的剑客一把按住肩膀往后拉了几步,就在金光落地的一刹那,这几天一直熄灯休息的鹰巢忽然间明光大作,整个集市宛如白昼,所有人都惊恐不已的从窗子里往蜃楼方向往来,谁也不知道等待这只巨鳌的会是什么样无法预料的未来。
帝仲是直接落在了唐贤的面前,只一眼就认出来他身前护主的三人就是萧千夜提过的死士,一个劲装剑客,一个白衣伞女,还有一个青衣术士,明明皆是已死之人,无心跳、无体温也无呼吸,但他确实在这一瞬间明显的察觉到三人身上与众不同的特殊气息,三道视线锋芒雪亮的盯着他,又被古尘微微转动着刀柄震慑不敢轻易上前。
帝仲环视着四周,三途道地势险峻,他也是花费了一点时间才找到巨鳌停歇之处,眼下直接闯入,他并不想再浪费时间,直言不讳的问道:“传国玉玺交出来。”
“传国……玉玺?”唐贤是见过无数古墓中惊骇恐怖景象的人,无论是面目狰狞的干尸,还是千奇百怪的猛兽,还有无数连名字也叫不上来的可怕魔物,他从来没有感觉过害怕,甚至对那些东西抱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好奇,可是现在,他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在不受控制的一声比一声剧烈,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一瞬间填满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男人,他分明只是冷定的站着,甚至说话的语气也是不急不慢听不出太多的起伏,偏偏就是那双璀璨的眼睛,像旭日一般让他心惊肉跳完全回不上话。
“我再问一遍,秦帝的传国玉玺,在哪里?”帝仲冷眼看着四人,古尘的刀身折射着致命的刀光,那些光影停留在空中,只要稍微触碰就会切断身体,鸦雀无声的刹那间,江洋大盗唐贤理智的做出了此生最快的一个决定,他毫不犹豫的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神龛双手呈递给对方,恭敬的道,“这就是秦都的传国玉玺,是秦相帝暂借给我的。”
“借给你的?呵呵,他可真好心呀。”帝仲淡淡玩笑着,神龛沉甸甸的有不少分量,打开一看是和龙戒极为相似的造型,玉玺中 央镂空雕刻着一条威严的龙,龙口微张,衔着一颗深红色的万年龙血珠,帝仲轻轻拂过那颗珠子,立刻就感觉到熟悉的黑龙之气呼啸而来,一如魔物生前那般凶煞逼人,让他心头震惊。
“大人还需要什么?”虽然不清楚来人究竟是谁,但能直接越过鹰巢的守卫如入无人之境的出现在蜃楼里,唐贤还是客客气气的俯首作揖,帝仲轻笑着看向这个以盗墓发家的男人做出彬彬有礼的姿势,宛如一个老练的商人,他叹了口气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这个自来熟的动作让唐贤内心咯噔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帝仲把玩着传国玉玺,眼里尽是讥诮的光,“我遇见了秦午,他在一个虚假的皇宫里做着自己的千载皇帝梦,还有无数死士成为了他的兵马和侍从,若说一切都是假的吧,他宠幸的那些女人又是实打实的普通人,呵呵,这种半真半假,亦真亦假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啊,难怪秦午沉迷其中乐不思蜀。”
这句话还没说话,帝仲就清楚的察觉到周围的视线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本还严阵以待紧盯着他的三个死士齐刷刷转过头望向了唐贤,而唐贤也在这一瞬避开了众人的目光,帝仲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微妙的气氛变化,心中依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