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应该给樊爷爷提过醒,把李渊留在太原的隐患彻底铲除?”陈丧良一度如此打算,但考虑到一些其他的问题,陈丧良却又难免犹豫万分,举棋不定。
上万军队一战下来只抓到两百多俘虏,其原因当然是因为樊子盖对待俘虏的粗暴手段,为了不至于不被俘虏活埋,起义军将士不管男女老幼都是宁死不降,宁可战死也不当俘虏,太原隋军再想抓俘虏当然是难如登天,如果不是陈丧良许下了重赏,还增加了额外赏赐,贪图赏赐的隋军将士卖力生擒敌人,高君雅这一战能否抓到俘虏都还是一个大问题。但即便如此,这两百多名俘虏还是大都遍体鳞伤,也无不是战战兢兢,做好被活埋痛苦惨死的心理准备。
宣称完了自己的招降条件,陈丧良立即下令释放这些俘虏,还亲自将路费干粮发放给这些俘虏,亲自把他们送给汾水,再当樊子盖收到消息赶来时,这些俘虏早已走得远了,然后陈应良自然少不得磨破嘴皮劝说樊子盖改弦易辙,怀柔安抚与出兵镇压双管齐下,平定这场汾水贼乱,并且还从经济角度为樊子盖列举安抚百姓的种种好处。好说歹说,足足花了一天时间,这才让老顽固勉强点头同意陈丧良的平叛策略——老顽固也是没办法,他之前的平叛策略已经证明行不通,还被迫向隋炀帝求援,为了不至于彻底无法向隋炀帝交代,樊老顽固也只能是尝试一下陈丧良的平叛计划。
如同陈应良所料,两百多名俘虏把陈丧良的招降条款带回汾水北岸后,早就盼着过太平日子的汾水百姓纷纷劝说被迫投贼的亲人向官军投降,同时陈丧良也一边命令高君雅紧守凌井店盆地,不给起义军向南流窜的机会,一边亲自率军北上,屯兵东黄水与高君雅呈掎角之势,而后频频出击,不断扫荡下山就粮的敬柴贼军,不给他们到汾阳就粮的机会,期间抓到的俘虏,陈应良也下令立即释放,不再滥杀任何一人。
这些俘虏很快就发现他们是白担心了,当他们被押到太原城下后,陈丧良不仅亲自接见了他们,还对他们好言安慰,给药给粮,让这些俘虏稍微放下心来后,陈丧良又宣布了自己的招降条款,宣称说只要没有参与掳掠,没有杀害无辜,投降者一律不杀,并且立即释放,让他们回家耕种,率众前来投降者,还可以给予赏赐,青壮投降者,也可以酌情收编。而如果取得敬般陀和柴保昌首级前来投降,立赏百金!
招架不住陈丧良的胡萝卜加大棒攻势,敬般陀和柴保昌被迫率领向东北方向突围,妄图流窜到忻口一带继续为祸,奈何身边却出了叛徒,有一些士兵逃亡间把消息报告给了陈应良,陈应良立即命令程咬金率领骑兵北上设伏,敬般陀和柴保昌刚逃出山区就遭到了程咬金的迎头痛击,陈丧良也亲自率
话虽如此,但陈丧良仍然还是万分担心,因为太原军队的隐患还是太多了一些,樊子盖的脾气也太粗暴严格了一些,再加上樊子盖头上还有一个脑袋喜欢进水的隋炀帝,一旦再颁布什么不得人心政令,樊子盖再不折不扣的执行间,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意外,此外这个遍地烽烟的隋末乱世,出现突发事件的可能也太大了一些,稍有疏忽,樊子盖不仅可能晚节不保,甚至都有可能不得善终!
“也亏得这次的太原留守是由樊爷爷担任了,不然的话可能已经出事了。”陈丧良得出结论,暗道:“樊爷爷虽然脾气暴躁,手段粗暴直接,但他在个人品德方面却无可指责,清廉自律不收贿赂,对腐败的打击力度很大,治军虽然严格,却不徇私不舞弊,军队和地方就算对他再不满,也不太可能站出来造他的反。如果换了别人,这次的汾水贼乱,说不定就是老李家动手的最好机会了。”
陈丧良拿定主意的同时,第二天的清晨,高君雅率领的一万太原隋军也向敬柴贼军活动的凌井店开拔了,士气被重赏鼓舞起来的太原隋军也没让陈丧良失望,一路急行下来,当天下午就抵达了战场,之前已经逐渐打出信心的敬般陀和柴保昌欺负隋军来兵不多,鼓起勇气与高君雅正面交战,结果却被士气高昂的太原隋军几巴掌打得满地找牙,急匆匆逃入北面山区,得到过陈丧良交代的高君雅也没追进山区和敬般陀、柴保昌捉迷藏,肃清平原残敌便收兵了事,同时也按照陈应良的要求,给陈丧良抓了两百多名俘虏回来。
“算了,再等等看吧。”陈丧良终于下定了决心,暗道:“樊爷爷年纪已经太大了,汾水战事结束后,太原留守这个职位未必就继续干下去,如果是我接任,那么我就接着清洗太原军队,彻底铲除老李留下的祸根。如果不是我接任,那么……,让历史回到正常轨道也不错。”
双管齐下的效果出奇的好,纯粹乌合之众的敬柴贼军正面交战根本不是隋军正规军的对手,每战必败,只有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余地,看到生路的贼军士兵也纷纷投降,还不到半个月就有超过万人的义军男女放下武器向隋军投降,陈应良仅处死其中百余名滥杀无辜和民女的凶徒,余者全部释放回家,被迫为贼的百姓降者更多,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义军男女下山投降,还有无数在汾阳以西活动的小股义军也主动来到陈应良面前投降,敬般陀和柴保昌赖以生存的流窜土壤也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