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⑤忏悔

    “请讲。”

    岑远头一次在誓洇脸上看到那样震惊的眼神。

    在河边租了套房子，他搬了进去。

    “上次惟燃你带着男朋友进门，嗨哟，老太太的脸色都难看了，最好笑的是小婶说，怎么还是那个没有换。”

    誓洇捻起设计师简介，女性，那就更不可能了。

    谢惟燃笑了笑，“他工作很忙。”

    也就是说，这个时间点，那个人，还没有遇害或者，自杀。

    走到回廊时，誓洇停在木架前。

    那是一件白色，素袍。

    誓洇却好像在话题之外，也没有因为他们说的话触动多少，他吃饱了，谢淮光还差一桌才到这边。

    思来想去，他还是去了。

    岑远立刻脑补了一些追妻火葬场的故事，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中他推测出，谢惟燃正在一所研究院上班，出门都有保镖时刻护送。

    真稀奇，为爱保持身材？

    岑远立刻从单箭头恋爱八卦视角切换至多箭头恋爱八卦视角，暗叹誓洇果然了不得，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誓洇想为他做点什么，就当是报答。

    他做错了，他不该的，都是他的错。

    誓洇只顾低头吃菜，谢淮光夫妇抱着孩子满场跑，一时半会儿还敬不到这里。

    席间有人问起谢惟燃，怎么没有带着男朋友一起。

    “没问题！这点小忙我没问题！还有别的衣服，我再带你转转。”

    相处久了，就越发佩服他的胆识魄力和能力。

    誓洇摇了摇头，又回头看着岑远。

    周围人都笑起来，话语间都羡慕他是个长情专一的人。

    不像，确实不像。

    河里的那具……骷髅。

    “誓洇啊，莫非你喜欢这件？好说好说，我……”

    “岑少，这件袍子是唯一一件，对吗？”

    等了一年，也没有等到岑远的消息，誓洇心头忽然没了底。

    小洇，对不起，哥错了。

    谢惟燃吃得少，碰也只碰一些冷食素菜。

    谢淮光得了一对双胞胎，邀请他去吃满月酒。

    誓洇自嘲地想想，随即该吃吃该喝喝，即使夹菜时目光碰到了一起，也会礼貌地移开。

也要好好地，我走了。”

    夜里，誓洇反复睡不着。

    他身旁的男生也吃好了，于是没话找话和他聊起来。

    朋友本行是软件开发，后来去了趟巴黎，回来改做设计，对服装设计颇有心得，于是开了自己的买手店。

    谢惟燃弯了这件事，大家也没有很震惊。

    一进门，内里的陈设透露着一股子艺术家的独特品味。

    “怎么了？这衣服，有问题吗？”

    和前世一模一样，除了未婚。

    岑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来。

    傍晚闲时，支开窗子，落日余晖洒落，倒也别有一番闲致。

    转而，他思考起另一个问题。

    誓洇转完一圈，买了两件衬衫，回去的路上，岑远还在旁敲侧击他。

    至少，没有这么高。

    “对方是个什么人？你给个提示吧。”

    “誓洇吗？经常听光哥哥提起你，我是光哥哥二姑家的，听光哥哥说你是干软件工程的，这行怎么样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岑少可否愿意？”

    岑远点点头，“国内也只有这一件。”

    那条河他已经去看了无数次，也下河看了无数次。

    誓洇摇摇头，“不清楚，我不知道来的会是谁。”

    誓洇开车离开，只剩誓涟颓然地坐在那里。

    他带着誓洇四处转了转，想看有没有适合誓洇的衣服。

    去了果然又看见谢惟燃。

    岑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随即笑起来。

    “岑少可是让我好找啊，这么想到把店开在这里，图清净吗？”誓洇进门就开始打趣，目光在窗橱和衣架里留连。

    这一桌都是平辈，话题也没有那么拘束。

    岑远抬手扶了一下誓洇，“这个地段可不便宜哦，我费了很大劲谈下来的。”

    他向来从容淡定，一抹笑意浅浅淡淡，任何人看见都会觉得亲近。

    誓洇打断了他的话。

    离公司也不远，下了班他开着车正好过去。

    “要是有人来买这件衣服，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做别的，只是想确认一个人。”

    这一趟回来，似乎也让他看清了很多事情，能放下的，他都想一一放下。

    一个朋友开了一家买手店，邀请他去坐一坐。

    “誓洇，你来了！这边坐！”朋友留着一头长发，个子很高，穿上颇有设计感的衣服，艺术家那味就上来了。

    岑远一米九的个子，骨架也极其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