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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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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间昏暗的屋子里住了一个星期,眼帘下的黑眼圈就浮了出来。克拉拉打量着她睡不足的脸,笑的很贱。

    她撇了她一眼,叹气。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女人叫床声音这么大。失策,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没注意到隔壁那个满脸雀斑的墨西哥女人是个妓女。她课业忙起来,从西区赶回东区,本就很晚了,哪想到那墨西哥女人生意那么好,她被迫成长,听到不少男欢女爱的呻吟,挺难的,她皱着眉头,这样下去,守身如玉挺难的。

    克拉拉揶揄她,就当免费授课学习了。

    霍显挠了挠脸颊,带着满脸好奇问:你跟薇薇安叫起来也这么大?

    意大利女孩一点都不脸红,低头反问她,你想听啊?

    霍显这才红了脸,问了个不得了的问题,含含糊糊不敢说了。刚好教授进来,她们赶紧对着模特画画。

    那个女孩子找上门的时候,霍显还没睡醒,睡衣上满是颜料,房间里乱糟糟的,她没有二姐那样的洁癖,所以对这种状况很满意。房间中间摆着画板,她听见敲门声,不想答应,但那个人一直敲个不停,她睡也睡不好,只能掀开被子去开门。你找谁啊?那个女孩子挺高的,比她姐还高。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有着f字母的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整张脸。霍显稍微起了点警觉心,她提了提肩膀上下滑的白t恤。如果找叶泽尼亚,她今天好像不营业。

    她住了一个月之后的某天,隔壁发生争吵声,男坏女爱的喘息呻吟停顿后,就是肢体扭打撕扯,还有响亮的巴掌声。她躺床上数到了十,然后一跃起来,拿了一本挺厚的书,踹开门,抄起书就往那男人的头上砸。浑身酒气的男人被她砸懵了,捂着头嘴里骂骂咧咧,霍显也不怕他,付不起嫖资,睡什么妓女!她抬脚踹那男人露在外面的阴茎,脏眼睛,等下回去要用水洗一下眼睛。那男人被她踹的一阵哀嚎,直呼不敢了。霍显喘着气,翻着男人的衣服口袋,多少钱?墨西哥女人可怜巴巴的说:二十磅。霍显一怔:就二十磅?她心里堵得难受,鼻尖酸酸的。从男人钱包里抽了一张二十英镑递给墨西哥女人。从这里离开,如果以后再敢对女人动手,我就把你的双手砍掉!她话说的粗鲁,还特意模仿里意大利黑手党的口音。第二天,墨西哥女人告诉了霍显她的名字,还给她做了卷饼,enchidas,我女儿很喜欢吃。她带着笑意看霍显狼吞虎咽,那个月她买颜料买的快破产了。亚莲恩她告诉女人自己的名字,没报姓氏,姓氏有时候是种麻烦。墨西哥女人礼尚往来的告诉了她名字叶泽尼亚。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霍显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长发,要不是不敢,都想全剪了。她说完关上门,躺回床上,刚有的一点警惕心,又全化作不忍心。她有爬起来开门,问女孩:你要是想等她回来,在我房间等吧。这么一直站在外面,容易被人当成站街女。

    她点了点头,进了她的房间。

    有点乱霍显一边走,一边踢着地板上的杂物。喝点水吧。她从冰箱里拿了瓶水递给她,没开封的。怕女孩多想,补了一句,说完话,她就接着睡她的觉。没办法,她困得很,教授折磨起人来,能二三十个小时不睡觉准备作品。吵醒了,反而有点睡不着,她翻了个身,女孩握着矿泉水瓶看她的半成品的画。很美似乎注意到她在看她,她对着霍显赞赏了一句。密林间的一只鹿,它高高跃起,满是自由。

    霍显头在枕头上蹭了蹭,一点也不美,还没画完。有困意上涌,她想睡,又不想闭眼睛,就强撑着。你找叶则尼亚干嘛,不会找她睡觉吧?她打量着女孩高瘦的身材,这样子去睡人家,挺亏的。

    不是,女孩咬着唇,很为难的样子。我没钱,所以想跟着她工作

    霍显的睡意被惊跑了,她诧异的啊了一声。怎么回事?

    没身份,没工作,没住所。

    原来是三无女孩啊,霍显有点想笑,但眼泪不知怎么流下来了。那天她打跑那个男人后,回到自己房间也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难过,别人不好过,她也跟着难受的不行。二姐说,艺术家也好,作家也好,只有共情能力强的人才能当。共情虽会被人指责软弱,但总比冷血强一点。二姐摸着她的脑袋说。如果问祖母,祖母大概率是要取笑她的,为别人难过,那看新闻报纸岂不是要每天以泪洗面了。

    你饿不饿?

    女孩子点了点头。

    霍显扒着布满鸟屎的窗大喊克拉拉的名字。

    是真的,只要几分钟。

    克拉拉跟她女朋友薇薇安拿着锅跟盆冲了过来,两个人衣衫不整,满脸慌张。怎么了,怎么了?!

    霍显笑得肚子疼,坐在床中间,一脸纯真。我饿了,你们去买午餐好吗?

    两个人愣了几分钟,捶了她一顿后,才问吃什么?

    霍显扬着脖子,对着那女孩问,吃什么?

    女孩子也笑了起来,能填饱肚子就行。

    霍显把自己的钱包交给克拉拉,买好吃的,能填饱肚子的。

    克拉拉欢悦雀跃地接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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