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腥（22）

    于是牵起姐姐小手，沿着河滨散起步。

    「那年妈妈早产了，本来我该是七月出生，结果六月发生了意外」回忆起妈妈道过的事，夏沁语气黯然。

    「姐，你真不胖，我说的只是相对原来瘦不拉几的时候，现在才算正好」夏奇恬着脸蹲在她跟前劝道。

    夏奇迟疑一下，随后看到姐姐咬牙辛苦忍耐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刚才有见着一个路牌，我带你去」夏奇听这么个小事，回忆后连忙说道，牵着姐姐回头。

    「哎呀，不说这个」夏沁慌忙结束了话题。

    老房里的合照里有妈妈，有她，有两位妈妈尊敬的长辈，唯独任何照片没出现“爸爸”的身影。

    有时她看着繁华的风景，也会不由感叹自己能活着长大，真是太幸运了。

    「要你管！」侧着脸不回头，夏沁继续矫哼道。

    「别呀，这样暖和」

    「欸，你说你小时候经常生病，是不是就是因为太瘦的关系呢」夏奇一拍手掌，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得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结论。

    夏沁的小包也留给了夏淼保管，俩人都是两手空空，于是不放心多问一遍。

    要是一来二去再找到些蛛丝马迹，“郭叔叔”的遗愿怕是要瞒不住了。

    「……」夏沁听着身后树梢上的蝉鸣，翻白眼无语着。

    「坐远点」小腿皮肤感受到弟弟坚硬的腿毛，夏沁嫌弃的收脚抱怨。

    「哦，早产啊……那爸爸呢，都怪他没照顾好妈妈，真不是个东西」夏奇干巴巴接着姐姐的话，然后又对毫无印象的父亲责备起来，企图获得姐姐的认同。

    「是尿尿啦……快走」秒明白到弟弟的意思，夏沁连害羞的时间都没有了，拽着他赶紧走。

    地面瓷砖表面尘土覆盖，却又被

    「按照bi公式，你呢一米七，体重如果只有五十千克的话，算下来才十七点三，这离正常指数的十八点五还差了一截呢」脑子里浮现出身体质量指数的公式，夏奇取了个相近值计算，得出一个用于安慰姐姐的数。

    「你是……？」刚准备迈开腿的夏奇突然又转过头，目光朝着她小腹扫了扫。

    有些东西就是你不在意的时候，它老在面前晃，当你真正需要的时候，偏偏消失无踪。

    「奇怪了，我记得就在这路口见着的……难不成长腿跑了？」景观灯加明亮的月光照耀下，夏奇左右寻不到路标，不由吐槽起来。

    「还没到吗？」皱着英眉，夏沁忍不住催促道。

    本来还想辩解几句，但是聪慧的夏沁想到了个巨大漏洞。

    「实在太脏，太臭了……就蹲下去一尿不就完事了，还管它环境做啥……根本就没法落脚，而且就那么一下我都快熏晕了……忍一下，不是很快的嘛……你还不是站得远远的……是你要上厕所，又不是我……不行，我们回学校吧……你们女人真是麻烦……」绕过外围坑坑洼洼的水泥路，还没来得及走到入口，夏奇就听到一个女声不停的抱怨声。

，直到小腿都有些发麻，夏沁这才轻喘着坐在石凳上。

    入口贴着条黑黄相间的反光警示胶带，其中一头被人为撕下，强行开了路，两侧白墙分别用红漆喷着大大的“拆”字。

    「那就不说」姐姐不闹脾气，夏奇才懒得管这么多。

    人强行开出条“白

    她是已经完全知道了：早孕，早产，近亲生育，这些汇聚在一起才造成自己的问题。

    只要夏奇细细思考，恐怕能发现问题了。

    「跟这，跟这没关系」夏沁迟疑了一下，甩甩头表示不接受。

    pi股一挪，厚脸皮贴着姐姐在她在身边坐下。

    「怎么了？」绕了一圈，感觉到姐姐脚步停顿，夏奇回头问道。

    厕所远离步行道，灯光不显，随着他们接近，鼻腔传来阵阵异味。

    在他死皮赖脸的纠缠下，慢慢又说起旅游时的趣闻，渐渐地，心情也好了很多。

    「我想上厕所」捂着肚子，夏沁羞涩小声道。

    「嘶，赶紧再找找」夏沁深吸口气，膀胱传来的压迫让她没心思理会这冷笑话，捂着肚子的小手也不自觉稍稍用力。

    夏奇明明记得刚遇的指示牌，可两人路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怎么都不见踪影。

    转过拐角，目送两个人影远去，转头后看到的景象，就让他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哼！」轻哼一声，夏沁甩过长马尾斜看夜空。

    「肯定就是了，不然哪有小孩子天天住院的」「我都说了没关系了……」「肯定有！」「没有！」「就有！」「……」无语地看着蹲在地上斗嘴的夏奇，夏沁叹了口气，把一缕碎发捥回耳后，幽幽说道：「因为我是早产儿」「我就说嘛……啥玩意？」夏奇得意地话没说完，眨眨眼才发现姐姐没在说体重方面的话题。

    俩姐弟又走了数百米，无奈向路人问路，踩着小路，穿过灌木丛，见到了旮旯处公共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