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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天气起了大雾,雾与夜交融在一起,竟有些分不清人本来的面目了。宁漾在花店里待着,今天不忙回家也没事可做,干脆直接在店里了,让徐源早早回去了。
她手握着剪子,手底下的花长得极好,只有枝干上有些许瑕疵需要剪剪,宁漾挺有耐心,也不嫌烦。
倏忽,门边发出声音,玻璃门被推开,高跟鞋踩着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漾顿住手中的动作,抬眸望去,看见的是许晚疲惫的面孔,她连忙剪刀放下,走过去接下许晚手中的包。
怎么了?学姐。宁漾看着许晚,心里有些担心。
和付煜川吵架了。来你这避避难。许晚的下巴搁置在宁漾的肩膀上,闭上了双目,拖着略带颗粒感的嗓音。
宁漾平时嘴笨,也不太安慰人,双手轻轻抚了抚对方的背。
现在忙不忙?
不忙。
走,陪我喝几杯去。许晚站直,拉着宁漾的手。
行,等我拿下手机。宁漾回到柜台处,把身上带着冥王星图案的围裙摘掉,然后拿起手机,拎起躺椅上的包往外走。
她俩一起来的是周羡野的清吧,人挺少,屋内很安静,坐的位置的旁边是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在唱歌,唱的是一首民谣,曲调平平淡淡但嗓音中却透着一种故事感。
宁漾的视线落过去,瞧见男生的长相偏清秀那一挂,人看着就会心情愉悦,眉目冷冽,坚挺的鼻峰,瞧了一会儿她便收回了视线。
宁漾点了和上次一样的ocktail,一旁的许晚点了长岛冰茶,俗名失身酒的一种,度数挺多。
喝到一半周羡野的电话打来,在哪呢?
和学姐在你的清吧。宁漾声音听着有些冷,像宜宁十一月份的天,吐字清晰,像是知道对方打电话的意图,故意咬着字音说的。
没喝酒?
没有。学姐喝了,我一会儿得开车。宁漾单手举着手机,你在哪呢?那边怎么那么吵?
话音一落,她就听着手机里的噪声越来越小。
在台球厅,碰上警察了,老板在说话。周羡野嗓音总是不经意地透着笑意,拖着尾调又长又绵,勾着人心尖痒痒。
哦,说不定是你去了二楼点了什么特殊·服务呢。宁漾咬着最后五个字特别重,话语里满是调侃。
懂挺多。周羡野冁然一笑,眉眼上扬。
那应该没你多。
这回碰巧了,有高中生在店内起冲突了,打了起来,挺严重的。周羡野慢悠悠地说。
他在解释。
嗯。宁漾轻声应下。
一会儿我和付煜川去找你们?周羡野看了眼一旁的付煜川,听到他的话音,后者机灵地凑上来。
宁漾手握手机,没吭声,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许晚,张了张嘴还是应下。
之后没多说,挂断了电话。
周羡野捞起了沙发上的外套,喊了一旁人一声,走了。
问清楚了?付煜川问,他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劲,一脸疲惫,嘴唇微张,眼神惺忪。
嗯,在清吧。周羡野单手抄着兜往外走。
付煜川和许晚吵完架后就来找他了,他没问,但根据他对付煜川的了解也能猜到一二。
彼此感情上的事从不插手。
这次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