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不舒服?」他问我。
杰斯脸色阴沉的看了我一眼,艳丽的面容彷若罩着一层寒冰,我顿时浑身一震,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我把被子掀开,没看见杰斯,两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麽,我看了他们许久,权锋才终於又对我说:「学校的事情再缓缓,虽然季家内哄,暂时管不到这边来,可你身子还没好,好了再去?」那语调柔柔的,我不自觉就点了头。
「没了吗?为什麽不说说话?」他不悦地看我。
嗯,其实我还没看过徐燕这样发火过。
我忍无可忍,转头面向权锋,他慢吞吞的走过来,把杰斯手里的芒果放回袋子里头,又从里面拿出另外两个来,问我:「吃这个?我让人去削给你吃?」
他看见我躺在床上,就扑过来东摸摸西摸摸,完全没有平日贵公子优雅的模样。「脚,脚不能动是不是?」他紧张的问,「手呢?哪里受伤?」
「怎麽回事?」鸿麒天的声音从外面模模糊糊的传进来。
我想回学校,除了课业以外,其实还是担心季书严比较多,嘴巴上说不出来,心里自然不会不去想。自己差点被淹死也不是季书严的错,但也不能说全然和他毫无关系,杰斯和鸿麒天要阻止的心意我自然是明白。
尤其杰斯和鸿麒天,反对更为激烈。
我摇摇头。
我掀开一小角,看见他们两人正在说话,杰斯却不在了,我愣了一下,忽然就看见鸿麒天瞥过眼来,他见我在看他,把手伸过来揉揉我的脸:「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忙些事,下午就回来。」
季书严虽然这样绑我这样伤我,我不得不恨,可是心里的感觉却不容忽视。只是我心里装了那麽多人,他硬生生的挤进来,让我觉得疼痛而以。
我气得不轻。
「怎麽?」他十分无辜地望着我,「吃苹果啊,我替你削了几个,还是想吃芒果?」
嗯,其实
鸿麒天不悦的看了我一眼,方才道:「你这是怎麽回事,我们说的你就不听了,他说的,你就立刻点头」话里的不满十分明显。
我扯扯他的手,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权锋瞪了他一眼,「他担心的是谁你看不出来?」而後
他语调高昂,句句刁难,口不择言,也不管那三个人阴冷的脸色,自顾自的骂着。
我把手腕抬起来他看,那边上面都是瘀痕还有伤疤,里头的韧带也扭伤了。
我恶狠狠的瞪他。
我觉得自己的表情一下子就凉掉了。
「喉咙受伤了,说不出话。」权锋在旁边解释。
可是这命确实是他们救回来的,虽然他们沉不住气,趁着权锋去搬救兵的时候就先擅自偷袭了。我知道他们心里有愧,也知道他们是因为担心害怕我受伤害,所以无法冷静下来。
我看见他慌乱的从门口踉踉跄跄的闯进来,实在有点想笑。
我只有权锋而已,我也只剩权锋了。
「受伤!不能说话!你们!你们是怎麽搞的?一个人好好的给你们顾成这样,说什麽喜欢,一群人顾一个都顾不住,真是一群废物!还不如赶快去死算了!」
他从喉咙里头发出奇怪的声音,有点类似责怪,「弄成这样,是怎麽搞的?」他口气恶劣,骂咧咧的。门又被推开了,权锋後头跟着那两个人。
没过多久,徐燕就从学校回来了,再过两个月,学校那边就放假了,徐燕这次回来,是因为接了权锋的电话。
杰斯在旁边自以为聪明的从袋子里掏出两个芒果来:「这两个好了,看起来不酸,应该甜些。」
权锋正从和鸿麒天那边拿来一只兔子,两个人都没有看见他的神情,我缩进被子里头,把自己盖得实实的,不敢去看外面那人美丽的面貌。
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他们了,我不知道他们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什麽。
我也还没看过他们被人这样骂过,并且毫无反驳。
这两个大少爷,竟然连这种小常识都不知道!
我缩了一缩,没能反驳。
他为什麽这麽看我?
这芒果是绿的,什麽不酸,想酸死我吗?
徐燕来住了几天,又说要回学校去了,我这才想起来,学校那边,也旷课不少日子,我和权锋他们表示想回学校,都被一口回绝了。
徐燕闻言,先是愣了一愣,好像没料到他会这麽说似的,可是转瞬间他就变了个脸,面目狰狞愤怒地对着他们大吼大叫。
真是,大开眼界
「裕贤?」有只手拍在被子上头,「头探出来,别闷着了。」权锋一边说,一边要拉开棉被,我死死的压着被角不肯放开,心里兀自发冷。
我点点头,他便让人把芒果拿下去了。
鸿麒天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盘削得栩栩如生兔子苹果,逼我吃了好几只,我一提笔在纸上写学校两字,又一口给我塞进来。
我心里不愿意,而且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