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 第十七章

    我伸出手来，轻轻按在他的左胸口，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

    他没有作声，我正想着他是不是生气了，他却忽然站起来，走到墙边按了开关，我一时之间还没适应，他又走回来，只觉得唇上一片柔软，已经被他压在床上，两人的双唇胶着。

    「麒天？」

    我重新开了机，画面闪了几下，出现我的照片，但很快又黑掉了。

    为什麽要拿小严的手机出气呢？

    我从梦里头惊醒，房间内一片黑暗，窗帘拉得死紧，空调已经开了，床边站着一个人，黑暗中并不清楚。

    「嗯？」

    「我是不小心的，」我扯着他的衣服，「是你扑过来是、是你绑着我的，我想走的」我低低的抽泣。

    「不小心掉到地上」

    他在说些什麽，我一点也没听清楚，眼前黑一片白一片，心里忽然间开始觉得慌乱，只好张口喊他的名字。

    「滚！你滚开！」我痛恨的看着他，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掉出来了。

    我就说他怎麽会改？

    他目不转睛的站在一旁看着我的动作，却没有上前来阻止我，我蹲在地上，抬起头来目光模糊地看他。

    他把我提起来抱在怀里，一次又一次的说：「别怕我不做了别怕了」我胡乱的点点头，听他的话闭着眼睛休息一会，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小童，我可以帮你。」

    「摔坏了」心里有一种微弱的地方出现明显的疼痛，我把他的手机护在怀里，不知所措地哭泣着。

    他模糊的「嗯」了一声，抱得更用力了，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小严？」

    传来一阵脚步声之後，我被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了，我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背，才说：「你回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却压不下鼻音，「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杀你的」他的身子猛然僵住了。

    「麒、麒天」我抽噎着，「看不见呜」身上布满了热汗，压在上面的人却蓦然停止了动作，我用力的眨着眼睛，终於才又看清他的脸庞，眼里带着一点点的慌乱，还有担心。

    我想了想，终於说：「你的手机坏掉了」

    「不许这样说」我被他压在地上，怀里坏掉的手机滑落到旁边，我撑起身子想去拿，他却又用力的挥开它，我眼睁睁的看着季书严的手机被挥到床底下，却动弹不得。他把我的手抓在一起固定在头上方，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可谁都不肯停止。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我缩在他的怀抱中，渐渐觉得意识混沌，最後终於睡过去了。

    只要有什麽不顺他心的地方，他就拿我、拿我周遭的人出气。

    他怔怔地看着我，嘴巴微张着，表情很是诧异，可随即又黯淡下去。

    「什麽意思？」

    「我可以

    人在睡着的时候，有时还是能感受到意外灼热的目光。

    「怎麽了？」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见他的脸色惨白，眼里一片阴郁，吓得闭上嘴不敢再说。

    「走开！呜」他咬住我的颈肩，一只手已经伸到衣服里头，右腰复的地方被他暧昧的揉捏着，我痛苦的想挣脱，头发凌乱的披在脸前，他凑上来吻着我的脸，空出手来替我把头发拨到耳後。

    他的心脏在右边。

    季书严的手机被他摔在地上，手机被摔得裂开来，弹到离床很远的地方。

    「你这样，越来越漂亮，把头发剪了吧」

    「我帮你离开他，你跟我一起，好不好？」他靠过来，浅绿色的眼里是认真的目光，我为他这样阴狠的神情暗暗觉得心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人默不作声。

    「小严的手机」我泣不成声地指责他，「你把小严的手机摔坏了」我推开他，摇摇晃晃的去捡掉在地上，已经支离破碎的手机，慌张的去扳开画面，已经一片黑暗，而且萤幕有一道裂痕。

    「别哭了」

动也不动，那双阴黑的眼直直的望进我的双眼里，彷佛要把我拖下去，令我溺毙。

    我回过神来，倏地发狠，大吼：「我谁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呜！」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压在我的身上，凶狠的啃咬着我的嘴唇，声音模糊。

    「麒天对不起」

    「你喜欢他？」他忽然这麽问，我一时听不清他话里的语气，并没有回答。

    我半睁着眼，脑中一片浆糊，不清不明，隔了一会才明白他吻我了，觉得一阵尴尬，但竟然不生气。

    那时候，我就是把刀子插进这边的，我怎麽舍得呢？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要伤害他的

    「不许你再说话」他用力咬住我的下唇，我痛的眼泪停都停不了，他还不肯放开我，我拍打着他的背，嘴里都是铁锈味。

    他走过来，又蹲下身子靠在我的旁边，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