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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醉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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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是一个渔夫发现的,随着虾蟹一同被渔网带了上来。



    当儒生赶到府衙时,秀儿已经被白布罩住,平躺在地上,身下一滩水渍。



    年近五十的儒生几近昏厥。



    平庸却不昏庸的知府决定严查此事,从临府请来最好的午作验尸。



    ……



    “禀大人,死者身体没有外伤,身上钱财俱在,死前也没有行房痕迹。”



    “哦?并未因图财或劫色而死,莫非是不甚落水?”



    刘府台干了这么多年,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只是午作下一句话就推翻了他的推断:



    “禀大人,死者肺中没有积水,应该是先被杀死,而后投入河中。”



    “既然没有外伤,可是被投了毒?”



    “银针探体,未见发黑。”



    这位连京城四大神捕都要敬他几分的午作如实答道。



    “……”



    刘府台一时犯了难,说实话,他自身能力有限,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全凭朝中一位说得上话的干爹。



    “这位大人,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吧。”



    一瞬间彷佛苍老了许多的儒生低声朝午作哀求道,他虽不涉足官场,却比眼前刘府台更善于察言观色,通过午作的表情,他知道对方肯定有所隐瞒。



    这位查验功夫在王朝可排前列的午作本就是性情中人,曾因朝廷处事不公请辞多次,如今眼看儒生有冤不得伸,实在受不住内心煎熬,终于小声开口道:



    “此事莫要和别人讲是我说的,虽然令嫒死得蹊跷,但以我的经验,仍是死于剧毒,只不过这毒不寻常,依我看,八成和唐门有关。”



    “唐门?!”



    刘府台几乎跳起来。



    按理说,一个江湖宗门不至于让堂堂朝廷命官反应如此激烈,但在巴蜀为官,都明白一个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规矩,那就是宁愿得罪皇上,也不能开罪唐门。



    为何?



    得罪了皇上,除非是叛国欺君的重罪,否则绝不至于牵扯全家,最多也就是砍头或者发配。



    但得罪了唐门,就等同于灭族。



    不是刘知府胆子怯,实在是太多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在那摆着了。



    生活在巴蜀,或多或少都听过有关唐门的骇人传闻,儒生也不例外。



    他不知一向大门不出的女儿,是如何得罪的唐门,只知道闺女这次是白白丢了性命。



    刘知府此刻也是面露尴尬,他擦了擦头顶的汗水,对仅是平民的儒生客气道:



    “姜老哥,你看这……”



    姜姓儒生面露凄然,摇了摇头,“人都死了,我也不想让知府老爷为难,就这样吧,只是苦了孩子。”



    刘知府闻言立马松了口气,赶忙说到:



    “姜老哥放心,秀儿的丧事府衙负责操办,还有孩子,我会帮他找个奶妈,费用我来出。”



    次日,府衙传出消息,秀儿不堪受辱,跳河自杀,知府老爷震怒,扬言要抓捕造谣者……



    吕媒婆连夜逃出城去,嘉泸府城人人自危。



    真应了那句话:平生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



    十五年后,又是秋分蟹肥时,老儒生左手提着刚刚磨了半天嘴皮,才买到的三只半价河蟹,右手提着一壶黄酒,朝城外走去。



    出了城门不足三里,一处僻静小院映入眼帘,平日这里没什么客人,通常老儒生都会买两只河蟹,自己和外孙一人一只,酒水则是能省就省。



    “老姜头,你可算回来了,又买盘海去了?”



    一个年轻人正嬉皮笑脸地趴在小院篱笆上,抻着脑袋看向老儒生手里的螃蟹。



    盘海,或者庞海,是巴蜀人对螃蟹的称呼,眼下一口标准巴蜀腔的年轻男子,并非巴蜀人。



    老儒生见到年轻人,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笑意,问到:



    “怎么不进屋,秀成不在?”



    “别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那家伙不对路,读了几本书就一股子酸腐气。



    要是读书人都这样,京城那些大学士家里还不得跟醋缸一样难闻?要我说,还是咱爷俩能聊到一块。”



    年轻人边说着,边上前接过老儒生手中的黄酒,然后毫不客气地直接打开塞子喝了一口。



    “你小点口,一会喝光了,今天可就别想吃醉蟹了。”



    “别当我不知道,你院里还埋着几坛好酒呢。”



    年轻人嘴上这么说,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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