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才郑重其事的转过头来。
“袁司空的意思是,万不得已时…秦家,当舍则舍?”
“没错!”
颜良笃定的点了点头。
颜和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秦家能当舍则舍,那…局势一旦无法控制,他们颜家是不是在袁氏眼中,也会成为一枚弃子呢?
…
…
晚上,柳羽刚回来,他褪去外袍,坐在一只胡凳上,微微闭上眼睛,显得有些疲惫。
张玉兰原本在制作易容的面罩,见到柳羽归来,不由起身站到他的身后。
一边拿过梳子,温柔的为柳羽卸去发簪,一边轻声问道。
“是不是,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是。”
柳羽颔首。
这是事实,这次来解良县,他带来了十几个最得力的鬼卒,这些鬼卒原本均是出自龙虎山,是张玉兰亲自调教,每一个均极擅长挖掘情报。
可一天下来,竟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我此前去打听,也是如此境况,唯独在李家村时,问出了些许真相,不曾想,第二天李家村就被大火焚尽。”
张玉兰是打探情报的高手,她都问不出情报来,可见…这解良县如何的铁板一块儿!
“或许是李家村被焚尽,一定程度上威慑到了所有村民。”
柳羽细细的道:“每一个鬼卒禀报回的消息中,都告知,村民们欲言又止,俨然是知道些什么,却因为畏惧,不敢讲出来。”
讲到这儿,柳羽顿了一下。“这解良县好厉害的手段,防人之口,胜于防川。”
张玉兰低下头…
“我能体会到这种无力感,就像我现在一样,想要帮你,想要救关大哥,也想要为那些可怜的人报仇,但…却无能为力。”
“放心!”柳羽缓缓起身,站在了窗前。“还有一日,后日文若到来之时…必须得找到方法,既还关长生清白,也为这一片黑幕捅出一片蓝天。”
莫名的…
从柳羽的话中,张玉兰听到了许多信心,竟像是胸有成竹,那么他方才…是装的?
“夫君有办法了?”
“还不能确定。”
“几成把握?”
“九成九!”
听到这么一句,张玉兰把手按在柳羽的肩膀上,轻轻的去揉按。
夜色中,软风如水,明月当空。
想来,明日定是个拔云见雾的好天气。
…
…
一名鬼卒来到了县衙一旁的马厩处。
鬼卒小心的窥探身后,确保甩开了眼线,才翻墙进入马厩当中,马厩内唯有几匹马儿正在吃着夜草。
门外一大片空地,堆着一捆捆草料,鬼卒第一次来,稍微听到一些响动,急忙躲了起来,待得门口那背着草料的少年马夫走远,方才再度起身。
“哐,哐哐!”
“哐,哐哐!”
对着马厩内的柱子,鬼卒轻撬手指,有节奏的敲打。
哪曾想,方才那少年马夫又转了回来。
鬼卒正想躲。
那少年马夫连忙张口道:“阁下便是柳观主派来的吧?”
鬼卒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马夫”,约十几岁,穿的不是马夫袍,而是“马吏”的官府。
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年龄,就已经成为县城的马吏。
要知道,皇宫中,替天子掌管马的是太仆,乃是九卿之一,自打朝廷下令征召郡国马之后,不单单是太仆,就连各地马吏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成为了肥差。
“阁下是?”
“在下姓王,名盖,家父乃是太原郡吏‘王允’,家父特地让我守在这里等柳观主的人。”
这年轻的马吏名叫王盖,是太原郡吏王允之子。
区别于“秦家”这种半路崛起的“县”一级的豪门,太原王氏在整个山西无疑更加有名,是极负盛名的望族,世代官宦。
王允举孝廉后,被推举为太原郡吏,经过一番运作,也让十七岁的儿子王盖在解良县做马吏,当然,这只是一个跳板而已。
“原来是王公子,在下就是柳观主派来的。”
似乎因为颇为激动,鬼卒的声音加重了一些。
不想…
马厩外有声音传来。
“王曹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