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当之后,他在我眼中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渣,除了死没有任何适合他的下场。”
“再过几天你大概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对黑蛟罪行的揭露了,制作毒品、人口贩卖、源石走私……我所能想到的一切罪行他都做了,甚至就连你的出生都是一场犯罪。”
王弦月握紧的手突然就松开了,瓦伦丁刚刚的那句话就像是一颗子弹一样直接命中了她心底最黑暗的地方,也是她最不愿想起的回忆。
自己的生母。
王弦月闭上了眼,眼角流出一滴泪水,脑海里回想的全是自己小时候与母亲仅有的几次见面和王天衍对她的呵护。
王天衍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但是却对她的生母不管不顾,直到黑蛟内乱之后王弦月的后母才告诉了她这件事,声音和笑声难听的像是一只乌鸦。虽然直到刺杀瓦伦丁之前她都不相信这件事,但是刚刚从瓦伦丁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王弦月才发现悲哀的发现自己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你知道王天衍的手中有多少血债么?你知道他为了钱能做出什么事来么?‘洪阳’一个帮派上上下下所有的干部全都死了,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没能幸免,而下达这种命令的,就是对你百般呵护的好父亲。”
瓦伦丁指了指桌上的钱包:“他甚至早就给你铺好了后路,三张银行卡里的余额加起来有七位数,分别在三个世界最大的银行里存着。我看了眼转账记录,在王天衍去跟鼠王吃饭的那一天之前,你的卡里只有几万龙门币,但是现在多了几千万。”
“还有刚才那张照片,你父亲在你身旁的笑容我看不到一点虚假,是真的快乐的笑容,跟那天我去找他时看到的王天衍几乎就是两个人。”
瓦伦丁吸了口气,拧开了放在桌上的矿泉水,一口气将六百毫升全部喝干。喉结不停地上下晃动着,就跟他此刻的心跳一样令人烦躁。
“但是,但是。”
瓦伦丁很随意的擦了下嘴巴,将水瓶扔进垃圾桶里,声音咬牙切齿。
“我忘不掉那天你父亲的两个手下对我做的事,我忘不掉你父亲给他们下达的命令。你知道他想怎么处置我么?”
瓦伦丁眼睛睁大瞪着王弦月,食指颤抖着指着自己的脸。
“灌水泥。对,就是灌水泥。他让那两个家伙弄了一个铁箱子,准备把我关进去,再倒上和好的水泥,最后把已经成了混凝土的我扔进江里去。”
“活生生的人啊,就这么用水泥给弄死了,我都不知道当时自己要真的是躺进箱子里是被水泥给压死还是窒息而死了。”
瓦伦丁的表情很夸张,眼睛看着王弦月一大一小,声音就跟手一样颤抖。
“而且你知道么?我是一名医疗术士,一般的伤,甚至是很严重的伤我都能很快痊愈,因为那神奇的源石技艺。但是如果我变成了一块混凝土呢?再神奇的源石技艺都没用。”
“你父亲是铁了心的要杀了我啊。”
“那天他跟我说话的语气我到现在都不会忘记,下达一个杀人的命令就好像吃饭那样轻松,似乎杀了我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我的生命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垃圾,杀了就杀了,能有什么后果?”
他咬牙切齿,说出的话带着浓厚的血腥味。手握成拳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邢一凰和王弦月只能听到里面无穷的恨意。
“之前我做了什么?我干掉了一堆与他毫不相关的人,一个跟他一样有着血债的人。结果想杀死我的不是那些人的亲人,而是王天衍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此时的王弦月心中的愤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和痛楚。那些话改变不了她对瓦伦丁的恨,但现在她只觉得难受。
房间的气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瓦伦丁的心跳声在噗噗作响。他低下头双手紧握在一起,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
数秒钟后,瓦伦丁呼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王弦月,表情跟瓦伦娜如出一辙。
“就像我一开始所说的,我对你失去父亲这件事感到愧疚,但我绝不会对杀掉王天衍这件事道歉。他早就该死了,我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事。”
“我不会去乞求得到你的原谅,我也不希望你原谅我。失去了王天衍,你现在是没有任何依靠,单纯的就像一只绵羊一样谁都可以宰割你,如果我的性格再坏一点,你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仇人,记住你后母那群叔叔伯伯对你的态度,别像刚才那样傻乎乎的就冲上来送,别像以前那样傻白甜,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得多。你的顶梁柱塌下来了,现在这片天要你用自己的肩膀去扛。”
“我希望未来再见到你时你已经长大了,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会去思考如何杀我了,如何清理现场了,如何洗白自己了,而不是哪天我去维多利亚或者哥伦比亚出差的时候在某个贫民窟的下水道里看到一个有着白色挑染的黑发女孩的尸体。”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