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毁账本么?”
“销毁账本?”曹志强张大嘴巴,“你是说……”
“没错!”李厂长眯了眯眼,“身为一个会计,自己掌握的账本却突然被烧,如果能够证明,账本是她私自烧的,那她这个会计就难逃责任,我们就可以按照厂规来严肃处理。
如果这期间,我们又发现出版社金库的钱跟原先的对不上,那她这种行为,就是妥妥的监守自盗。
这样的话,她必须证明自己没监守自盗公家的财产!
如果不能证明,那就是她干的,因为是她烧了账本!
这就是一个因果关系,懂了么?”
“这个,那个……”曹志强眨眨眼,“为啥要先证明她烧了账本,金库少了钱就是她监守自盗?”
“因为她必须解释,为何她要烧账本,以及为何烧了账本后,金库的钱会少,她必须自证清白,如果不能自证清白,她就有罪,明白?”
“那,那万一金库的钱没少呢?”
“笨蛋,万一金库没少,你不会让它少么?你不会自己拿啊?反正少没少,不还是你我说了算?”
“嘶……”曹志强倒吸一口凉气,“好有道理!”
紧接着,曹志强问:“可具体执行方面,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放心好了!”李厂长眯起眼睛,“你只要同意,我自有安排,你附耳过来!”
紧接着,李厂长就在曹志强耳边,把他的整个计划全部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曹志强眨眨眼:“李厂长,这也太狠了吧?而且,而且做这事儿的人,靠谱么?”
李厂长摘下眼镜,又从左边胸口布袋里掏出一块儿眼镜布,开始仔细的擦眼镜。
一边擦眼睛,他一边道:“放心吧,小陈是我的心腹,他当年一个外地人,能留在京城这边工作,全是靠我安排的。
不止如此,后来他老婆是我给介绍的,他孩子上学是我安排的,甚至他妈出殡也是我帮忙出的钱。
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办事一向牢靠,有他亲自去办,没问题的。”
曹志强眨眨眼:“所以,您早就想过这个计划?”
李厂长点点头,继续擦眼镜:“从你打电话给我,我就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早就想过这么做。
我之前跟你说我过去的事儿,说我曾经罩着过牛淑芬,也是想跟你开诚布公,让你不要有怀疑,你懂我意思吧?”
曹志强点点头:“明白,不过,您既然当初曾经保过牛淑芬,为何现在要这样?”
李厂长叹口气:“我虽然不算两袖清风,但也算兢兢业业,最起码,有些基本道理还是懂的。
对一个集体来讲,有些人,值得保,但有些人,不值得保。
像牛淑芬这种贪得无厌,且不知轻重之辈,就不值得保!
我当年保下牛淑芬,只是形势所逼,其次才是为了报恩。
但是,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牛淑芬如果就此改邪归正也就罢了。
但她现在居然又把手伸进咱们的出版社手里。
这我就不能忍了。”
深吸一口气,李厂长戴上光洁一新的眼镜,似乎满脸都沐浴着圣洁的光辉。
“如今我退休在即,更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帮你开开路,除除虫。”
说到这,李厂长拍了拍曹志强的肩膀:“我们已经老了,未来是你们的!我们这个光荣的红光机械厂,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人,而不是牛淑芬那种不知悔改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