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指责,玉珠只觉得浑身冰冷,惟有眼泪,才能让她感到一丝暖,良久,她嘶哑着声音说了句:“可、可是他要奸污我……”
她也不想再与这个男人争辩当初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卖妻求荣,默默地抹去眼泪,冷冷道:“不会连累你,你放心,咱们已经和离了,万一到时候魏王真有个三长两短,要抵命,我一个人去就是。”
陈砚松拥簇上去,陪着笑:“公公我送您。”
陈砚松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喋喋不休地斥责眼前的女人:
崔锁儿杀鸡抹脖子似的使眼色,吐了下舌头:“谁知如今天变了,太后娘娘溺爱孙子,一手把那个怂包皇子扶成太子,你说王爷气不气!唉,若是要再怪,就怪那青铜灯太老旧了,是上古周朝的玩意儿,你说经历了千百年的,能不松散么,偏王爷还就喜欢这种沾染王气的古物。陈老弟啊,哥哥还得说一句,袁氏伤了王爷,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还有,若不是她与吴十三过从亲密,王爷也不会急得想将她收房,若不是要将她收房,那也不至于被砸晕哪,好家伙,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陈砚松越说越气,而看见玉珠这会子木木愣愣的,更是火冒三丈,他直接推了好几把女人,咬牙切齿:“刺伤王爷时候不是挺能耐的,这会儿怎么哑巴了?我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般位置,因为你三番四次被王爷打击,甚至还被全洛阳嘲笑成王八。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就摊上你这样的丧门星,陶家现在眼巴巴地盯我的错处,好,这下大房又有翻身的机会了,袁玉珠,全都拜你所赐。”
皇子,且当年太后娘娘亲口说过,陛下子嗣中无一人有那个能力继承大宝,莫不如册封王爷为皇太弟。”
玉珠紧紧攥住那枚碎瓷片,却不知掌心早都被割破,这时,她看见陈砚松气冲冲的走进花厅,砰地一声关上门,直朝她而来。
玉珠忙低下头。
陈砚松进来后,一声不吭地蹲在女人面前,俊脸写满了愠色,扭头望了眼门口守着的几个王府侍卫,越发烦闷,方才他提出要将玉珠带回主屋圈禁,这里到底这里是花厅,婢女下人们来来往往看见不好,恐累得王爷也遭人非议。
花厅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案桌上那只西洋钟咔哒咔哒地走动,这时一声炸雷响起,蜷缩在墙角里的玉珠身子不由得猛地一震,将自己环抱得更紧了,饶是到现在,她依旧没能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魏王狂傲暴戾的笑声和衣裳裂帛的刺啦声盘旋在耳边,血腥味直往鼻子里冲。
陈砚松自然知道这崔锁儿在胡扯,忙点头称是,从阿平怀里拿过那个装了玉观音的锦盒,双手捧着擩进崔锁儿怀里,几乎是“强迫”崔锁儿收下,苦笑道:“袁氏是个糊涂人,还请公公将来帮忙周旋一下。”
“那又怎样呢?”陈砚松无语地撇过头,心口似被块巨石压着了,闷声恨道:“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被他睡一下又能怎地?能掉你一块肉?要知道,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得到他的宠幸却不得,行,便是你厌恶他,难道逢场作戏不会么?他女人那么多,说不准没多久就会厌恶你,到时候你岂不是能囫囵个儿脱身?”
腰如同被折断般,头皮这会子疼得一阵一阵地“跳”,像针扎似的,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痛。
“我真不知道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咋就转不过这个弯儿?如今越发能耐了,居然敢刺伤王爷!”
“他可是天子唯一的胞弟,权势滔天,放眼天下,有几个人敢忤他的意?!”
说罢这话,崔锁儿大步朝外走,在出去的那瞬,扭头看向墙角里的玉珠,摇头啐道:“你呀,好好改一改性子吧,眼看坐拥泼天的富贵,生生让你给作没了!”
明明这女人做了错事,可为何他会耳朵发烫?心也很虚?
“你自己细想想,王爷他已经够容忍厚待你了,晓得你要为我爹尽孝祈福,容你久居兰因观,给你哥平冤,派人护你周全,甚至还要给你正儿八经的侧妃名分,你倒好,恃宠而骄起来,居然伤了他,等着瞧吧,若是他这回真背过去了,你们袁家必得抄家灭门,想必陈家也会被连累。”
陈砚松摇头叹了口气,忽然,他发
崔锁儿讪笑:“行,咱家晓得了,你们现就祈祷王爷玉体平安,否则啊,就算玉皇大帝来了都抹不平这事。”
玉珠泪如雨下,瞧,这就是当年她看上的少年郎,若是吴十三在这儿,肯定不会说这种无耻的话。
陈砚松语塞,口半张着,想再驳几句又不晓得说什么。
谁知那几个腌臜泼才冷着脸拒绝,说什么崔总管交代过,画地为牢,万一犯妇跑了谁负责?
疼。
“虽这么说,但好歹夫妻一场。”
崔锁儿打开匣子瞧了眼,那玉观音个头不大,胜在晶莹剔透,眉眼、净瓶和莲座雕刻得栩栩如生,他将观音从匣子里掏出来,装进怀里,笑道:“你不是早和袁氏离了么,肯定牵连不到你。”
“得,现在落得个画地为牢的局面,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