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叛逆期

    “嗯……也不是。”方清茹收起笑容，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穆总，我想……解除合约。”

    方清茹不好意思地接过，害羞地摸了下鼻尖：“谢谢穆总。”

    穆岛推了下眼镜，不自在地低着头，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却是一条娱乐消息都没看进去。好在他并没有在外面等很久，远处有人喊了一声“穆总”，他眯着眼抬头望去，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穆岛挥手叫来了店员，将脸上的试光镜取下递给对方，“度数合适，多长时间能取？”

    “好的，那麻烦您来写一下表格。”

    “戴框架也很帅。”方连茹调笑了一句，“再怎么说，隐形还是伤眼睛。您这散光度数也不低，要多注意保护呀。”

    穆岛愣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他在脑中想了片刻，脸色有些沉：“有人威胁你？”

    方清茹张了张嘴：“不不，这怎么好意思……”

    穆岛轻轻啧了一声：“今天可以先做一对普通近视镜吗？”

    穆岛礼貌地为她推开店门，略带歉意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还要让你大老远的来一趟。”

    穆岛笑了笑：“平时都戴隐形，突然戴上眼镜我也有些不习惯。”

    “不不没有，”方清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慌忙解释说，“是这样的穆总，您这两年对我很好，也从没有……碰过我，我很感激。说实话，这样的生活像做梦一般，只是……只是，我想去尝试一下别的工作……”

    “清茹，”穆岛打断了她的话，“除了与他人发生钱色交易以外，我对你并没有太多限

    配镜师有些疑惑，但还是秉持着职业素养没有多问。结账时，收银小姑娘看着面前的俊男美女，将配镜单据递给了方清茹：“小姐姐，记得提醒你男朋友过两天来取镜片噢。”

    “没想好，好难挑。”方清茹挨个儿又试了一遍，问道，“您帮我看看哪个好看？”

    那女人紧跑两步到他身边，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穆岛笑了笑，递给她一杯咖啡：“清茹，半个月没见，又变漂亮了。”

    “怎么了？”

    穆岛戴着滑稽厚重的试光镜出来时，方清茹正在独自纠结到底是买茶色款还是黑色款，一抬头看见老板的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角色”，提醒自己不要逾矩。

    “嗯……”他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都买了吧，别纠结了，等下我一起结账。”

    “没关系！”方清茹连连摆手，“我……确实有件重要的事要跟您面谈。”

    “有的，都可以打磨。”配镜师手上微微使力，将两个镜片抠了出来，“先生，您这镜框看起来有年头了，不考虑换个新的吗？我们这里有很多款式……”

    两人出了门又拐进一家港式茶餐厅，打算消磨掉等待的时间，顺便谈些正事。屁股刚挨上座椅，方清茹便把单据递给了穆岛，说道：“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知道您近视。”

    “好，我会考虑的。”穆岛点点头，唤来服务生点了些茶点和一壶云南普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找我，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他的语气温和有礼，却也带着难被突破的冷漠。配镜师识趣地闭上了嘴，领着他做了眼部按摩，把人送进验光室后，转头又去攻克正在墨镜区转悠的另一位顾客。

    开在商场的眼镜店向来人迹稀少，两三个正在聊天的店员见来了顾客，瞬间跟打了鸡血似地围上来，询问他们有何需求。穆岛将眼镜摘下递给配镜师，说道：“框架还用这一副，只换镜片就好。有能匹配上的形状吗？”

    “没关系。”

    “没事没事。”方清茹抿了下唇，凑过来低声说道，“穆总，您这样还挺可爱的。”

    “这么热的天，您怎么不先进去？”

    皓鑫的二当家永远都有一把衡量尺度的钢尺，重重地压在心上。

    穆岛坐在桌前，一项项认真地填上信息，那姿势像是在签合约一般。他将表格递给店员，想了想又交代道：“换下来的旧镜片不要扔，我下次来一起拿走。”

    配镜师点点头：“可以，大概一个多小时就能好。”

    “按照您选择的那款……”配镜师低头看了下资料，接着说道，“铂金膜树脂镜片的话，需要等三至五天。”

    例如对待甄鑫弦——叫弦总过于生分，叫鑫弦过于亲昵，叫弟弟便是不知好歹，所以他只能接受叫他小叔。

    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被小六七岁的姑娘夸“可爱”，难免有些难为情。穆岛轻咳一声，把话题转移到了对方身上：“喜欢哪个？”

    “啊这……”方清茹有些尴尬，想要解释，又怕被误会得更深。穆岛看出她的窘迫，接过话头打了圆场：“拿着吧，帮我收好。”

    穆岛耐心地听完推销，配合着试了几个镜架，最后微微一笑，回绝道：“抱歉，我比较恋旧，还是用之前那副吧。”

    “那就这样吧，我一会儿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