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任何这种意思。”
蔡京摆摆手解释道:“这是按照朝廷的法度,按照六部的现状来产生的副考官……当然,本官和你们礼部的决定权也很重要。”
王莽有些无奈:“可是蔡大人……”
“当然了!”
蔡京又正色道:“今日本官来礼部,也只是和巨君你商量一下,并非现在就要确定人选,也不是要内定韩侍郎当今科会试的副考官。”
“今日之后,也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出去。”
王莽叹了口气,点头道:“下官明白了。”
蔡京这才笑着点点头:“这才对嘛。”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细细地呷了一口,又接着道:“巨君,今日我并非上司,而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向你传授一点人生的经验。”
“会试之事,此事最好还是要完全保密,在二月初七之前,切莫有任何消息透出去。”
“谨慎,才是上上之道。”
“只有谨守朝廷法度,才能安稳无错。”
王莽点点头,他已经领会到了话中的意图。
蔡京又笑呵呵地道:“对了,巨君,你觉得近来可有什么有真才实学的举人?”
“朝廷每次抡才大典,选上来的进士可是越来越不如前了。”
王莽心中不屑,但面上还是拱手道:“蔡大人,近日下官一直在礼部忙着筹备会试,并未关注太多京城中的事。”
蔡京点点头:“以后若是有,可以来找本官说一说。这也算是帮朝廷采纳良才了!”
王莽点点头:“是,蔡大人。”
两人又谈了片刻,蔡京这才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转过身笑眯眯地望着王莽:“这会试之事还是以稳为上,慢慢筹备便可,可莫要再横生枝节了。”
王莽怔了一下,这才点头应是。
蔡京点点头,拿起貂裘大氅,便转头向外而去了。
在众多小吏们的问好声中,王莽一直将他送到门口,这才回到值房,若有所思地想起了蔡京的最后一句话。
莫要再横生枝节……
这句话恐怕才是他今天来这趟的意义。
这意思是,若有别人再来,谋求副考官这个位置,就不要再许出去了。
好处都是蔡京的,却把他这个礼部尚书推出来拒绝人,得罪人,还只给了他几个进士的名额……
一个礼部尚书,我缺你这仨瓜俩枣啊?
王莽是头一次和蔡京如此深入的打交道,本以为蔡京大人有这么多党羽、势力,定然是个十分敞亮的人。
可现在怎么这么抠抠搜搜?
王莽思索了片刻,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着,这种亏本的买卖还是不能做的。
但蔡京是上司,下属和上司对着干,向来都是没什么好结果的……除非能借到什么更强的势力。
下意识地,王莽就抬头向北方望去。
皇城和宫城里的建筑大门都是朝南开,但在这些建筑中办公的大臣却都是朝北坐的,最多是朝东、西而坐,但唯独没有朝南坐的。
只有皇帝的龙椅,皇帝宫中的椅子才是朝南的。
所谓南面称孤,北面称臣,便是如此。
王莽向来在这种事上很谨慎,一直遵循着礼法,礼部值房中的所有椅子,没有一把是面向南方的便是面向北方。
他站起身来,想了想又揣了一本书架在腋下,这才大踏步地出了值房,走出礼部衙门,向北方的宫城而去。
路上寒风拂面而来,王莽颌下如钢丝般的铁须轻轻摇动。
他龙行虎步,毫不在乎这些寒风,不一会儿便赶到了宫门前。
“王宗伯,您来了。”守门的宦官身着一件绿袍,袍子下面还套着棉衣,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谄笑着搭话:“最近王宗伯来的勤,咱家还专门给您留了休息的单间,要不要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过去?”
“多谢,不用了。”王莽摇摇头,说着便越过宦官,向宫内走去……
紫微殿,东暖阁。
国朝之初,太祖皇帝营造紫微殿的时候并没想过冬天取暖的事,那时候的大乾皇帝,冬天只要点上暖笼,随便一应付就行了。
但批阅奏折的时候总免不了手脚冰凉。
后来在睿宗年间,冬天的紫微殿因取暖不当,遭了大火,被尽数焚毁。
重建紫微殿时,便有能工巧匠,结合百姓家的火炕,富户家的烟道,也设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