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血。他握拳死死抵住齿关,硬生生在手背上咬出个血窟窿,方才止住即将失控冲出的脚步。
对于无故出现在短发少年身上的火镰,对于旁人口中神秘出现的天赐可敦,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却没有任何一种是眼前见到的这幕——
他的清河,他以命换命的娘子,他亲手錾入骨中又亲手持刀剜出的人,就是即将与阿勒坦成婚的乌霓阁!
……但那又如何呢?
从他说出“你我终究要走到今日这一步,因为你心里盛了太多,而我心里却只得一个你”的那一刻,从他在滂沱大雨的桥上将怀中之人用力向外推出去的那一刻,苏清河嫁娶谁,或者不嫁娶谁,就与他全无干系了。
全无干系。这四个字每一笔一划都是刀丛与烈火,将他碎割凌迟,再烧作灰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