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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砚很快就嫌弃地把她推开。
看到衣服上的鼻涕印子,抽出纸张擦得格外用力。
而沈俏还自恋地以为纸巾是递给自己的,手尴尬地落在半空中。想想更委屈了,尤其是男人还恶劣地恐吓她再不闭嘴就把她丢出去。
不过她也不敢跟魏书砚顶嘴了。
规矩地坐在茶几前,等到她停止啜泣,魏书砚与她面对面坐着,开始询问她在爆炸发生之前的事情。
沈俏一五一十回答了,连同伽月的所有经历。
这些与魏书砚在资料里看到的背道而驰,男人起身打开紧锁的柜子,翻出夹在其中的犯罪记录,让沈俏仔细核对与伽月口中的出入。
她这才知道伽月的那位丈夫,父亲居然是人类社会里某位很出名的大牛,连同自己的师姐都曾经想去报那人的博士生。
想起对方曾经发布的那些学术研究其实是在伽月身上做的实验,沈俏不寒而栗,不小心把纸张撕了口子。
她低声道歉,赶紧将纸张抚平。
那些实验室里,其实不止一个伽月对不对?
沈俏将薄薄的纸片推回去,滚烫的泪又忍不住想往外淌。
魏书砚沉默以对。
她用力眨了眨眼,挤掉多余的情感,用理智去梳理所有掌握到手的信息,沈俏笃定道:利用她的人是异族。
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情,魏书砚失笑:你这样是在排除自己吗?
还有你啊。
她不悦地皱眉,魏书砚噤声,示意她继续。
那个异族不是学员,不然没有机会取到你的眼镜。他也知道我们关系熟络,而且他的目标不光是我,还有你,所以特地让我听到金属链条的声音。
他讨厌人类。
从口袋中翻出那块半化的糖,沈俏揭开含在嘴里,用舌尖抵着糖渍轻扫一阵,齿缝间露出一抹红嫩。
男人的喉结不可察觉地滚动几下。
她托着腮细细地回忆更久之前的细节,脑海中灵光一闪,沈俏大叫出伽月的名字。
最初就是伽月说有人在跟踪我,如果,如果那时候伽月就是为了提醒我有危险呢?后来你在我房间发现兔子的那天,也只有伽月知道我想去郊外。她的语速不断加快。
假设兔子是用来威胁我的,伽月更应该跟我一起出去,这样才能确保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但我发生了意外,在医务室待到了晚上。
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对视一眼,沈俏开口:是蓝溪说有外诊,他的医疗箱里藏着工具。
魏书砚补充道:我在找你的路上撞见他,他提醒我去宿舍等你。
思忖片刻,男人再次开口:应该不是偶尔撞见,他本意就是让我先发现中毒后被肢解的兔子,再引导我伽月要对你下手。
沈俏继续道:他还将渔猫收养成了宠物,不可控的因素又少了一个。
但最后他想杀死的对象是沈俏。
魏书砚没有将真相告诉沈俏,他想起伽月暗示的那句同类,所以他又在何时被蓝溪戳穿了异族的身份。魏书砚自认为自己的伪装接近完美,毕竟在人类社会生活了接近三十年,他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露出分毫破绽。
除非
宠物!
失控的那一夜,窗台上露出的蛇眸。
是那只猫头鹰。
某些绮丽淫乱的画面也控制不住地在脑海中翻涌成滔天的浪花,鼻翼贪婪地捕捉着女人身上传来的脂粉香气,魏书砚暗骂出一连串的脏话,心情许久不能平复。
在43号岛上,与沈俏关系亲密的三位:一个被他分尸野外,一个被他驯服成宠物,还有一个差点变成自己的仇人。
当所有的线索汇总,沈俏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冲动地想去把渔猫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