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翮将纪芜一把推在桌子上,说着便去扯她的裙摆,今日的纪芜似乎格外柔顺,崔翮便也兴致勃发,不过手下揉了揉,便觉触手温润,立刻就迫不及待提枪入巷了。
男女情事,配合与不配合之间本就是天壤之别,纪芜从一开始的抗拒、生涩,到如今的温驯、享受,带给崔翮的感受远不止是身体上的。
耳边是娇媚的呻吟,两人最亲密的部分紧紧相连,唾液交缠,皮肤相贴。
她终究是被自己软化了。
崔翮恍然间竟生出一股飘然的不真实感来,欣慰,却又隐隐带着怪异。
今日闹得有些凶了,纪芜被抱到榻上,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崔翮却是一反常态披了件袍子出了门。
春桃在门外伺候,听他道:今日阿芜与你走散时,是水茹跟在身边?
春桃一愣,随即点点,就听崔翮嗯了一声,要她把水茹带来。
在西厢见崔翮的时候,水茹又是一贯被吓得腿软,一抬头见他目光如炬盯着自己,更是颤抖着立刻低头。
崔翮不喜她这副模样,忍耐问:今日你陪着姑娘独自逛了会儿,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水茹颤颤巍巍地回:回二爷,未曾有异常。
崔翮拧眉,语气严厉了几分:抬起头来!
面对纪芜之外的女人,他的威势素来也不收敛,何况此时成心存着恐吓之意:想清楚了再说话,若有隐瞒,叫我日后查出来,必然留不得你。
水茹已是眼泪汪汪,咬着唇发抖,最终还是咬死了说:没有,真的没有。
其实她看到了,她看到纪芜和一个男子投在门上的影子,两个人抱在一起
可是她不能说,她不可以。
水茹不知道崔翮对自己的话信了几分,没有等来更严厉的斥责,就在她悄悄松了口气的时候,只听他又道:既如此,你便去外面跪上一夜吧,往后长长记性。春桃,你还要伺候姑娘,领十板子,罚两个月月例。
水茹白着脸应声,春桃也跪下认了罚。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风过水无痕地过去了,纪芜好像是真心喜欢那几盆抱回来的梅花,仔细地打理着,崔翮本来是很厌烦这些花花草草的,但似乎受她影响,又叫人搬了好些花草回来,由着纪芜按照心意布置起花园来。
纪芜的改变还不止如此,她竟然主动提议去崔家拜见,这意味着她真心接受了崔翮所给的一切,崔翮惊喜之余,反倒说不急着敬茶,他虽给不了纪芜正妻的名分,可是选个好日子做主抬贵妾还是能够做到的,她既退了这么大一步,他便决心不能在此事上委屈她。
纪芜也无不可,只淡淡点头表示听他安排。
当纪芜存心要讨人喜欢的时候,想博得谁的喜爱都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即便忠国公夫人李氏先前对她颇有隔阂,但因为是继母,崔翮又素来强势,即便在崔家,她也并不敢对纪芜摆架子,而等真的见面了,见纪芜身上没有半点高傲,相反气质出众,妙语连珠,更有着闺阁女子少见的气度和姿态来,她就理解了崔翮对她的喜欢。
就连一边的白氏,也悄悄在心中颇有些自惭形秽。
李氏在纪芜走后不免和白氏感慨:她这样子,莫怪二爷喜欢。先前是有些矫情性子,如今瞧来是治好了,倒也不是个轻狂的,等她有了孩子抱过来,你自然日子也好过些,就不要同她计较二爷的恩宠了。
白氏心中滋味难言,却也不得不承认李氏的话说得对:我也乐见纪姑娘同二爷感情好,左右都是一家人,二爷开心了,我也开心。
崔翮原本做好了要给纪芜撑腰的打算,却得知纪芜在崔家与人相处得颇好,甚至自己那位苦大仇深的妻子听说一盏茶间也能被纪芜逗笑三次,根本用不着他出场。
他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夜间缠绵毕,他将纪芜搂在怀里,说道:我要出城几日练兵,你若不喜欢同她们相处,自不必勉强。
纪芜心中一动:我与她们相处的挺好的。怎么?二爷不乐见?
贤妻美妾,家宅安宁,不正是他所求?此时此刻却矫情起来了。
崔翮亲了亲她的额头,闭上眼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太过勉强,不过有她们照拂你也好,我才能安心离开。
他是武官,又亲自带着兵,本就不比城内文臣能时刻待在家中,为着纪芜他已经流连温柔乡太久。
纪芜轻轻打了个呵欠,窝在他颈窝处道:嗯,你放心吧,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