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高临下,发起进攻便靠你了。”
田丰揖了一揖:“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旋即。
各自离开。
田丰径直上山,来到合适的观测点,举目瞭望。
但见,视野的尽头处,滚滚烟尘如同洪流一般,席卷而来。
近一点!
更近一点!
又近一点!
......
彷佛只是一眨眼。
蒋义渠的先行骑兵,便冲入了山谷中。
随之而来的苏朴延眼放精芒,仰天一声狂笑:“哈哈哈,愚蠢的家伙,居然敢冲入山谷?简直是自寻死路!”
“弟兄们!”
当即,苏朴延勐一招手,朗声喝道:“冲进去,将其全部诛杀,一个不剩!”
乌桓突骑纷纷呼喊:“杀—!”
轰隆隆—!
下一秒,乌桓突骑顺着山谷口,挥舞着马刀,乌泱泱闯入了山谷。
忽然,苏朴延感受到一股耀芒从眼前忽闪而过,这绝对不是正常的阳光,而是金属兵器折射回来的光芒。
“不好!”
苏朴延下意识感到不妙。
数十年的从军经验,让他下意识地扭头望向两侧,山谷丛林茂盛,但隐约之间,似乎有宽头弩机从枝杈中伸出来。
强弩兵?
嘶—!
苏朴延惊诧,倒抽一口凉气。
在这一瞬,他已经意识到中计,这伙骑兵乃是诱饵,对方早已在这里布下了伏兵,而且还是针对骑兵的强弩兵!
“快停下来。”
苏朴延毫不犹豫地下令。
但也正在这时,成百上千支弩箭,自谷顶破空而发,发出尖锐的啸声,宛如滂沱大雨般,顷刻间罩向下方的乌桓突骑。
毫无心理准备的乌桓突骑,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死亡巨浪吓懵了,许多士兵愣是连兵器都来不及挥舞,便被射翻在马下。
他们在倒地前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震撼着邻近同伴的心神,一些骑兵甚至被连人带马钉在了地面上,手脚还兀自抽搐着。
山谷中响起一阵沉钝的噗噗声,那是箭头锲入肉体的可怕声音,伴随着哀嚎声、马嘶声、喊杀声,铺成一曲来自炼狱的颂歌。
没等乌桓突骑从惊诧中反应过来,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一波又一波的箭失进攻,没有半分间断,攻势宛如雪崩,令乌桓突骑直接崩溃,溅起一片片狰狞的血花。
乌桓突骑在箭雨的洗礼下显得茫然失措,他们一边漫无目的地奔跑,一边发狂似的大叫,一直到被刺穿在地。
在其头顶,伏兵的箭雨甚至遮蔽住了谷顶的阳光,随着攻击的密度增大,谷底的血花竟升腾起一层若有若无的血雾。
“啊—!”
即便是苏朴延本人,也接连中了两箭,强忍着剧痛,不停地挥舞马刀,不停地呼喊:“走,快走,赶紧走!”
希吁吁—!
乌桓突骑踏尸而行,向着谷口方向,徐徐撤军。
足足十余波的箭雨进攻,杀得乌桓突骑直接崩溃,原本齐整的骑兵队,变成了一团恐慌与惊惧的集合,幸存者们只想尽快逃出这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
可是......
正当他们靠近谷口时,一片白色的浪潮席卷过来,在曜日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更掀起了一股发乎于心的惊惧。
“这是......”
苏朴延彻底惊呆了,俩眼珠子几乎快要瞪爆,死死地盯着眼前些白马,队伍中的那杆大纛旗上,“白马公孙”四个大字,如同利剑般,斩向乌桓突骑的心。
“白马义从,是白马义从!”
“该死!居然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这回完蛋了,咱们竟然碰上了白马义从!”
“......”
对于公孙瓒的惊恐,如同掀起的巨浪,不停地冲击着他们的心神。
苏朴延喉头滚动,强咽了口口水,如今对方把谷门彻底堵住,万余强弩兵又在林中,简直就是死路中的死路啊!
“大王,咱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苏朴延虽然身负重伤,但还是咬着牙,举起马刀,厉声山呼起来:“冲过去,只要能冲过去,咱们就能活,便是白马义从,也拦不住咱们。”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