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自然也有预料:“想当年你们刺董虽然失败,但毕竟是义举,长安汉庭征辟你入朝为官,倒也是有可能的。”
“好。”
虽然略显遗憾,但高峰还是点点头:“既如此,在下听从公达吩咐,以后咱们尽量单线联系,不会影响你的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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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关。
张济军营。
中军,大帐。
张济拿着长安汉庭的诏书,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朝廷对他们网开一面,而且还封了侯爵,提拔了官职,但张济总感觉凉飕飕的,很不自在,就像头顶悬着一柄钢刀,随时可能落下来,将其诛杀一样。
“军师。”
张济扭头望向一旁的贾诩,皱眉言道:“你说这诏书,我是接得,还是接不得?如今丞相已经死了,樊稠、段煨等人皆已归顺朝廷,那我是否也要与他们一般模样?”
贾诩皱了皱眉,沉吟良久,终于还是言道:“将军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张济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真话。”
贾诩吐口气,倒也没有犹豫:“若是真话,在下建议将军辞官,返回姑臧养老,千万不可迷恋朝堂官职,那里绝非将军可以生存。”
“辞官?”
张济明显吃了一惊。
放着九卿的官职不做,却要辞官?
张济简直怀疑,贾诩这厮是不是故意在坑他。
当然,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因此张济只是摆了摆手:“我再好生考虑一下吧,如今大势已定,只怕咱们也只能归顺朝廷了。”
贾诩没有再言,他已经知道了张济的答桉。
议政结束后,贾诩返回自己的偏帐,继续捧卷读书。
不多时,张绣来到军帐:“军师。”
贾诩放下书卷:“原来是小张将军啊,你可有何事吗?”
张绣皱着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贾诩:“军师,你是不是早料到长安会出事儿了?怎么今儿个听到消息时,你一点都不震惊。”
“这......”
贾诩耸了耸肩,随口应付道:“小张将军说得哪里话,我怎么可能料到长安会发生此等大事,只是我年纪大了,因此这才......”
“撒谎!”
张绣毫不犹豫地打断,双目灼灼地凝视着贾诩:“军师,咱们可是同乡人,当初你投靠我们时,也是因为是同乡人,你就不能对我等真诚些吗?”
贾诩叹口气,略显无奈地道:“小张将军,在下已经很真诚了,是令叔自己选择的路,在下亦无能为力。”
当年,贾诩还在段煨帐下时,时常受到其猜忌,心知对方不能容自己,这才不得已离开,转头到张济帐下。
而张济也正是因为贾诩是姑臧人,这才将其收留在帐中当个军师,但毕竟贾诩没有什么功劳,张济也没有把他当回事。
然而......
贾诩能劝张济辞官,在他自己而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寻常人,他甚至是装傻充愣,绝对不会参与的。
毕竟,三公的位置不好做,一个长史、祭酒的职务,对于贾诩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到哪儿干不是干呢,高处不胜寒,但半山腰他可凉快得狠呐。
对于贾诩而言,只要能混口饭吃便可,什么高官厚禄、拜将封侯,他丝毫不敢兴趣,乱世之中的功名利禄,全都是过眼云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是,这样的思想境界,绝非寻常人能有,他们只能看到高官厚禄的荣耀,但却永远不明白,那位置上有万根针刺,它能伤人啊!
“那你能告诉我......”
张绣凑到跟前,试探性问道:“你为何让家叔辞官回乡呢?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哪有长安、雒阳繁华啊,别说是他了,便是我都不愿意回去。”
“这......”
贾诩略显为难:“你当真想知道?”
张绣点点头:“当然想知道。”
“好吧。”
贾诩沉思良久,终于还是肯定地道:“看在这些书的面子上,我便告诉你。”
张绣大喜,欠身拱手:“愿闻其详。”
贾诩轻声道:“朝廷虽然下诏,只诛首恶,绝不连坐,但他真正忌惮的,只是我等手中的兵马而已,绝非是真的仁义慈善。”
“袁隗非常清楚,目前长安的大敌乃是南阳,若是因为诛杀董卓,便让长安陷入混乱,岂不便宜了南阳?”
“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才会下这么一个诏书,许下高官厚禄,甚至不惜赏赐侯爵,其真正的目的,便是让张将军舍弃军权,进入牢笼。”
“啊?”
张绣闻言愣怔:“这......这怎么可能?”
贾诩依旧保持平澹:“小张将军,你还年轻,不懂帝王权术,行伍出身的人,素来光明磊落,玩不了那些阴暗的手段。”
“而张将军若是舍弃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