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放下手中的瓷碗,抬眸盯着沈惊雁,“沈将军,我本已经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了,死的时候能有棺材下葬便好。可是那一日遇到沈将军之后,我才明白,我不过是还有良心的人。”
“那一日我见你救了那几个女子,我本以为你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可是我知道你杀了陈继志的手下,那一刻我才觉得柘城有了救,不会如同土匪窝一般。其实沈将军今日不用来的。即便你不来,我也会毒死陈继志!”大夫叹息一声,“其实在木屋中我便知道陈继志没有多少时辰能活了,我将他带出来,无非就是不想脏了沈将军的屋子而已。”
沈惊雁不由得震惊,她颇为惊讶地看向那大夫,只见那大夫已经是半边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如今却是这柘城少有的热忱之人,若是今日自己不来,只怕这大夫还要坐实毒害陈继志的罪名,到时候怕是没棺材下葬了,“您大可不必这么做!你这一份良心保留着,好日子还在后头!”
那白了一半头发的大夫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沈惊雁的意思,就被沈惊雁一个手刀劈晕,倒了下去。
沈惊雁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挡,没让那大夫摔实在,她扯下一片衣袖遮住脸颊,双手空空,可即便如此,也足够她为这大夫洗刷罪名了!
下一秒,沈惊雁从那早就晕倒的守卫腰间拔出大刀,二话不说,一刀直接砍下了陈继志的脑袋。
沈惊雁拎着陈继志的脑袋,二话不说便直接推门而出,门前正是一群百姓与其余守卫对峙,如今沈惊雁一出现,手中的人头成了众人视线中的一抹红色,沈惊雁抬手便将人头甩了出去,随即转身便跳走。
那群侍卫哪里会放过沈惊雁?他们悉数追了上去,可是论轻功,又有几人能追上沈惊雁?
沈惊雁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约莫一盏茶后,沈惊雁的木屋被人粗暴地一脚踢开,顾轻歌急忙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你们是谁?!”
顾轻歌掩面惊呼,看起来不过是一位柔弱的女子。
来者是一名壮汉,他几步便越过顾轻歌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沈惊雁,沈惊雁脸色苍白,额间还有冷汗,眉头紧皱,看起来确实病重。
“不是她!立刻封锁柘城!那凶手跑不掉!”壮汉怒喝一声,屋内的守卫作鸟兽散开。
那壮汉皱眉看了眼颤抖着的顾轻歌,十分嫌弃,抬脚便离开了。
待那壮汉离开,顾轻歌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重重舒出一口气,扭头看向沈惊雁,心中嘀咕,‘好在沈惊雁回来的及时,否则这事儿今儿个是没完没了了!’
又过去一盏茶的时间,沈惊雁这才睁开双眸看向顾轻歌,“那个人是谁?”
“那人是陈继志同母异父的哥哥,曹继华。他可比陈继志更棘手,沈惊雁,你可得做好准备应付这个大麻烦了!”顾轻歌放下手中茶碗,那温热的水汽在木屋中升起,显得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