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瓷器,随即好奇地问道:
“这些瓷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摆在架子上,而是扔在地上?”
那位瓷器作坊东家立刻躬身说道:
“回公子,这些瓷器由于烧制时摆放不慎,或者受热不均等等原因,从而导致变形走样,成了次品”
“这些次品自然卖不出价格,但也能使用,砸了有些可惜”
“我们只能将它们以低价卖给普通百姓,能收回成本就可以”
“用不起好瓷器的普通人家,也愿意低价购买这些瓷器,拿回家使用”
听到这番解释,李医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时候还没有造办处之类的机构,更没有官窑!
眼前这些青瓷也不是专门给皇室烧造的,所以这些瓷器虽然变形了,但并没有被销毁。
瓷器作坊将它们出售给普通百姓,收回成本钱,也无可厚非。
李医轻轻点了点头,稍作沉吟,这才微笑着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制造一些方形或圆形的匣钵,将拉好坯的瓷器放进那些匣钵里,然后送入窑中烧制?”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避免瓷器在烧制过程中损坏,避免受热不均匀?是不是能大幅提高成品率,烧出更好的瓷器来?”
“如果这种利用匣钵烧瓷的方法行得通,说不定可以形成一个新的行业!”
大家全都愣住了,现场一片寂静。
紧接着,越州和会稽县的诸多官员,眼中都浮现出一片惊喜之色。
再看那些瓷器作坊的东家和匠人,都满脸狂喜之色,甚至激动的在微微颤抖!
“扑通、扑通”
众多瓷器作坊的东家和匠人,齐刷刷地全都跪了下来。
“公子真是慧眼如炬,一举解决了困扰制瓷业数百年的难题”
“吾等代表天下所有瓷工,向公子表示感谢”
说着,这些瓷器作坊东家和匠人们,都开始向李医磕头谢恩。
同在现场的其他人,也都长揖到地。
与此同时,每个人都暗自感慨不已。
“医公子还真是天纵之才啊,简简单单的两三句话,就解决了一个困扰制瓷业几百年的难题!”
“非但如此,因为他这几句话,很可能会因此诞生一个行业,给百姓们增加一条谋生的门路!”
就在大家暗自感慨之时,李医已走上前去,将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一一搀扶了起来。
接下来,在几位瓷器作坊东家的带领下,他又去其它地方考察了一番。
发生在这家瓷器作坊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像风一样,没多长时间就传遍了整个瓷器业。
一同传播开来的,还有李医画的那些新式瓷器图样。
越州每一家瓷器作坊,很快都收到了同样的资料。
非但越州,其它地方的瓷器作坊也一样。
听到消息,收到这些资料的每一家瓷器作坊,每一位瓷工,都对李医感激涕零,就差把他供奉起来了。
……
几日之后,台州。
刺史府里,李医正被一位四五十岁的、泪流满面的妇人紧紧搂在怀里,心疼个没够。
“我家宝贝真的完全恢复健康了,而且都长这么高了,真是件大喜事!”
“只可惜我那苦命的女儿,却还在黔州受苦,天可怜见啊!”
这位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却满眼喜悦。
“外祖母不必悲伤,孩儿身体现在很好,不然也不能赶来台州看望外祖母”
“至于母亲,外祖母也不必担心,母亲身体很好,日子过的也很惬意,没受什么苦”
“过些日子得空了,孩儿就会赶往黔州,去看望父母亲和其他家人”
李医微笑着低声说道,安慰着这位老夫人。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外祖母,苏亶的正室夫人。
就在今天上午,他才赶到台州。
这次来台州,一是拜见这位外祖母,另一个目的就是在台州和处州(丽水及温州)等地考察一番。
刚到台州,他就赶到了刺史府。
结果见到外祖母的第一时间,就被搂进了怀里,再也不曾脱身。
同在会客厅内的另外两位夫人,还有苏家的其他家人,他还没来得及拜见呢。
此时,那些家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也颇为兴奋。
尤其是几个年岁不大的孩子,都满眼崇拜,激动的面孔通红。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身穿便服的苏亶,就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这位台州刺史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医儿,你来台州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外祖也好带人去迎接”
“听到你来台州了,外祖立刻从天台赶了回来”
看到苏亶回来,外祖母这才松开李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