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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轻率了!
他觉得杨玄是意气之争,哪怕是为了百姓买到低价粮,也能用别的手段,犯不着如此树敌。
当他得知长安来人后,瞬息,就想对黄春晖说。
黄叔父,这是您的安排吗?
他觉得黄春晖是知晓杨玄想和长安彻底翻脸,故而把自己推荐给了杨玄。
杨玄不知晓他的身份,但依旧信重他。
这一份信重在这个时候,显得弥足珍贵,让闲赋了多年的裴俭倍加感动。
人心,是肉长的。
他们心自问,换做是自己,可会重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哪怕这人是自己深信不疑的人推荐而来。
他觉得自己会犹豫,会琢磨。
但杨玄却毫不犹豫的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把自己的小圈子向他敞开。
士为知己者死!
裴九的豪迈任侠也遗传到了裴俭的身上,多年的蛰伏,让这份豪迈任侠蒙尘。
此刻,他抛开犹豫,拂去了尘埃。
虎目中尽是欢喜。
这二人,来的正好!
横刀呼啸,劲风宛若利箭,刺的张毅二人脸颊疼痛。
好像,我们还低估了此人的实力!
该死的!
张毅咆孝,身体前冲,喊道:“老郎!”
朗云跟在他的身后,噼手扔出了半截鞭子。
与此同时,张毅出拳。
朗云单手按在他的肩头上,身体飞掠而过。
一掌!
这一连串攻击宛若水银泻地,流畅的令人目不暇接。
死!
二人盯着裴俭。
横刀只是微微一动,那蕴藏着朗云内息的半截鞭子就成了碎片,四处崩飞。
朗云心中凉了半截。
接着一刀。
张毅的内息几乎都在拳头上,他只觉得手腕一凉,接着内息就像是……就像是便秘了半月,突然某日腹泻的那种感觉。
一泻千里。
痛快!
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右手脱离了手腕,飞在半空中。
断腕那里,内息随着鲜血喷涌而出。
越过他头顶的朗云看到这个场景,一掌毫不犹豫的压下去,准备借势后撤。
裴俭抬头,瞠目暴喝。
“滚!”
他一掌拍去。
呯!
朗云想过很多种可能。
但当自己飞出去时,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答桉。
这是一头凶兽!
我们找错了对手!
二人拼死出手,可对方只是一刀一掌,就轻松把他们击溃。
这还怎么打?
二人跌跌撞撞的退后,相互搀扶着站在一起。
四周,除去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之外,大汉没有帮手。
但二人却生不出逃跑的念头。
他们深信,自己跑不过十步,就会死于大汉的刀下。
“为何不逃?”裴俭走来。
横刀斜指地面。
微微一抖,刀身的血珠滚落。
张毅惨笑,“你看似步履缓慢,可我敢打赌,若是我二人逃跑,不出十步,必然惨死。”
裴俭摇头,“五步!”
张毅面色煞白,那种无力感令他浑身颤栗。
在镜台的日子很舒坦,杀人,收钱,享受……凭着镜台的身份横行长安。
张毅还觉得不自由。
此刻,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永远留在长安,不踏出一步。
不,他宁可一辈子都躲在镜台里,不踏出皇城半步!
朗云在咳血,一边咳,一边说道:“杨狗的身边好手咱们了如指掌,却从未听闻周俭之名。你就究竟是谁?”
裴俭笑了笑,有些僵硬,就像是勐虎冲着自己的猎物仁慈一笑。
“时日太久,我忘记了过去。”
在蛰伏的岁月中,刚开始他不断回忆当年的事儿,沉溺于其中,直至某一日看到妻儿担忧的眼神后,他这才重新振作起来。
从此,他把那些记忆大多封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