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风起长安

    在皇帝陛下的指示下，朝廷对关东学子的到来显示了极高的礼遇，京兆府派了小吏在长安各城门蹲点，只要确定是考生，就接到提前准备好的上好客栈入住，正常的日常消费也都由朝廷负担，家庭条件不好的，现场补助一百贯钱。

    “走，进城看看。”

    如此赫赫之功，可谓空前绝后。

    这样的对话时常出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高克礼觉得都像刺客，怎么以前自己上街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外面不安全的他，一路都在劝李晔放弃游玩的想法，回宫去待着。

    “回去干什么？本公子心意已决。”

    在皇帝的坚强领导下，古老的长安焕然更新。

    “是挺大，毕竟是中国。”

    归姓是小宗，本是苏州吴中的一个小家族，但在中唐以后，归氏一族在科举中可谓是大出风头，从归登开始，归氏一族走上了寒门崛起之路，七姓十家都被归氏掩盖了光芒。

    归融孙，归仁泽子，归黯，景福元年中壬子科状元，放榜时正好又是新婚，可惜一个月后就暴死了，死因不明，李晔深深怀疑，吴承恩笔下的陈光蕊就是以他为原型。

    下旬，绕荆襄，过境鄂岳。

    归登，进士及第，官至工部尚书。

    费时三个月，历经百般磨难，归黯夫妻终于抵京，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未婚妻，名动吴越的苏州第一才女齐甄，时值定初二年十月二十九，茫茫大雪落在夫妻肩头。

    九月，翻身越岭，朝躲猛虎夕避蛇，进入江西。

    李晔哪里愿意，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得逛逛，跟上次喝茶不同，这次他要换个地方放松一下，以粉红楼为代表的平康坊青楼，有七家都是深宫幕后的李晔在掌控。

    “唉，也不知道这些美人会便宜谁，给朕多好……”

    “你这厮，一介贼配工，还当自己是凤翔少帅啊？”

    归黯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金光门。

    誓别族老，告别父母，带上未婚妻，归黯去县衙取状文，看着眼前的少年，吴中县令亲自为他践行，三杯酒后，归黯两人两马一剑，与未婚妻毅然踏上了去长安的路。

    归氏第二代归融，进士出身，官至兵部尚书，获封晋陵郡公。

    朝廷开科诏书抵达东南后，归黯决定赴京。

    归氏第三代到了巅峰，归融的四个儿子全都进士及第，长子归仁晦开成三年进士，次子归仁翰大中十一年进士，四子归仁绍咸通十年状元，五子归仁泽咸通十五年状元。

    言归正传，这些考生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归氏。

    高门贵女也纷纷出门，找寻如意郎君。

    长安平康坊，粉红楼。

    历次大乱中，归登、归融、归仁晦、归仁翰、归仁绍、归仁泽等人及亲戚几乎全部遇害，所以归家才会给这个最后希望的后人取名为归黯，就好像第六代的那个少年归系一样。

    但凡是准备应试进士科的，要么直接把自己的作品寄到了王公贵胄的府上，要么就在平康坊最有名的那几家青楼勾栏瓦肆展露才学，大议文学时政，希图获得达官显贵的赏识。

    凤翔、镇国、两川的人犯都有在这里上班的，王建的小女儿王诗令，现在是粉红楼花魁，李茂贞的大儿子李从照，现在是粉红楼的水火工，专门劈柴烧火泡茶，日常没少挨打。

    八月，渡过孙儒防区，借道宣歙。

    天恩浩荡啊，考生们感动不已。

    归系归系，归氏系于你一身。

    “楚玉，长安好大。”

    初二，京兆尹孙揆率属下文武出巡，视察了平康、靖国、崇永、安永、远怀、昌信六坊的治安，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要做好保卫工作，保证考生及家属的人身安全。

    十月，到山南，走荔枝道，进入关中。

    望着路上的一群美人，皇帝扼腕叹息，久久不愿舍目。

    “来人，给我打！”

    之后，宰相杨涉看望慰问了考生，并与户籍魏博、成德、静海、幽州、淮南、江西等地的考生进行了亲切交流，询问他们在京期间的各种难处，责令相关衙门予以解决落实。

    第四代，归家又出了个状元。

    天下英雄，齐聚长安试比高！

    “事出反常，我们还是小心些。”

    与此同时，行卷进入高潮。

    归黯的死对归氏一族是重大一击，这前后十几年，黄巢、秦宗权、李罕之、孙儒、朱玫、李昌符等人相继作乱，归氏第三代的佼佼者先后去世，第四代英雄归黯也英年早逝，但灾难远不止如此，天复元年，第五代的归佾再次考中状元，可惜两年后就死在了战乱之中。

    莫名的盛情，让齐甄充满了戒备。

    “大家……”

    好在，现在是定初二年。

    高克礼刚开口，就看到李晔看了过来，连忙改口道：“七公子，人多眼杂，长安也没什么好逛的，还是早些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