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与贾家女是见过的,虽不说闺中密友,但也见过几面。”
廖贤暗道了一声,当初纳柳妃入门,颇是闹得鸡飞狗跳,眼下纳着贾家女为侧妃,不定又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楚王喜好文学风雅之事,因此娶了翰林掌院学士柳政的女儿,好处也是实打实的,从此在读书人之中颇有贤王之称。
而甄妃自是不快,在后宅闹将一场,旁人不知,作为王府大管家的长史廖贤自是知道,唯恐楚王后宅不宁,甚至恶了甄家。
因为甄家就是楚王的钱袋子。
楚王轻笑了笑,说道:“那事情就这般说定了,等到正月,廖先生就领人去府上提亲。”
廖贤却再次迟疑说道:“贾云麾为贾族族长,此事是不是先探一探他的口风?”
楚王摇了摇头,道:“这人滑不溜秋,若探口风,此事八九就成不了,孤求娶的是荣府之女,倒不用问他,他若是相阻,反而招怨。”
一位蒸蒸日上的武勋,正受父皇器重,怎么可能轻易下场争嫡,但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则,任凭魏王与其交好,真到了关键时刻,可是要人命的。
唯有先捆缚上亲戚关系,以后再拉拢、讨好,都有了纽带。
廖贤闻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却说贾珩这边儿,尚不知楚王背地里打上了元春的主意,返回国公府,刚刚进入花厅,几乎前后脚一般,来自京兆府衙门的差役求见,带了一个消息。
贾珍没了。
贾珍往日长期养尊处优,沉迷酒色,一下子流放至岭南,路途颠簸流离,又加上身有隐疾,刚到岭南流放之地未久,就一病起来,没多久就药石无救,命赴黄泉。
尸体还停在岭南,京兆衙门问是否将尸体送归神京安葬。
但贾族的祖籍,实际是在金陵。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焦大,去西府大老爷院里知会蓉哥儿,让他往玄真观向敬老爷报丧,再让人往老太太院里报信。”
所谓,一死百了,他这时候也不好再揪着往日的仇怨不放。
当然,宁府也不会为贾珍有太多的哀荣。
焦大应了一声,连忙吩咐小厮去了。
贾珩回得内厅,此刻内厅秦可卿、黛玉、湘云、探春、元春、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已得了贾珍病死在岭南的讯息。
众人不由为之一阵唏嘘,安慰着尤氏以及惜春。
毕竟是多年夫妻,尤氏此刻也落下眼泪来,而惜春虽未落泪,但清冷如玉的小脸,见着哀戚之色。
见贾珩进来,秦可卿起身迎接说道:“夫君。”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一旁小脸上见着哀戚的惜春,转而看向抹着眼泪的尤氏,问道:“方才京兆衙门的问,遗体是否送京安葬,我的意思是,千里迢迢,一路奔波,并不容易,不妨让蓉哥儿就近往金陵祖籍安葬。”
理论上,此刻的尤氏还是贾珍的妻子,需得问一问其意思。
而贾蓉作为人子,肯定是要南下扶灵的。
尤氏却泪眼朦胧,说道:“全凭族长做主,只是夫妻一场,我想南下送他最后一程。”
贾珩点了点头,道:“应该的,只是近年来,道路不靖,我派几个人跟着一同南下。”
尤氏道:“多谢族长了。”
贾珩简单说话罢,转而又看向惜春,道:“妹妹,千里迢迢,妹妹可在京中拜祭,寻个高僧做场法事,超度一番就是了。”
这时,探春道:“珩哥哥,府里来了个牟尼院的妙玉禅师,佛法精湛,就在西府后花园的庵堂居住,不妨请了来。”
贾珩道:“那我等会儿去西府去请。”
等会儿他说不得还要往荣国府去见贾母。
而随着贾珍之死的消息在东西两府传来,还是激起了一些风浪,毕竟是曾经的珍大爷,贾氏族长。
荣国府,荣庆堂中
贾母正在凤姐、李纨的陪同下说着话,听到林之孝家的进入厅中报信,脸色倏地一变,急声道:“怎么回事儿?珍哥儿他才三十多岁啊,这怎么就没了?”
她原本还想着,等过三五年,再向东府请求一下,让贾珍回到金陵别居,不想这才没多久的光景,人就没了。
贾母目光微眯,心头不由涌起一股猜测。
难道……
不,应该不会,珩哥儿不是那等斩草除根的狠毒性子。
其实不仅是贾母心头生出一些阴私的猜测,坐在一旁的凤姐,玉容变了变,丹凤眼中也有几分惮惧,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像,蹙着眉道:“老祖宗,岭南之地听说是烟瘴之地,逢着冬天又湿冷湿冷的,珍大哥在府中享受惯了,突地一下子,这就生了疾病。”
林之孝家的也道:“老太太,珩大爷说这是京兆衙门派人送来的信,说是珍大爷到了岭南后,就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没多久生了一场病,流放之地又缺医少药的,这才没了。”
贾母扶了扶额头,叹了一口气,问道:“蓉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