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不降,我们会不会受牵累?”
秦宝点点头:“不要紧,我安排好了……”
众人诧异一时。
“我就是怕屈突将军他们惹事,所以提前叮嘱了看管仓城的李参军……告诉他,若是屈突将军走前有什么为难的安排,让他且答应下来,等我到了再处置。”秦宝有一说一。“你们这边安顿好,我就去仓城看看,绝不会误事。”
众人如释重负。
事实证明,秦宝的未雨绸缪起到了作用——屈突达走前的安排是让驻守仓城的李参军放把火就撤。
平心而论,这不是一个好建议。
首先,这会让走不脱的部队陷入到麻烦,甚至有出卖后续部队的嫌疑;其次,不考虑后续部队注定被围这个事实,也不得不承认,无论哪朝哪代烧仓都是一种很让人难以接受的行为;最后就是,黎阳仓这个情况,想烧也挺难的。
这不是开玩笑,须知道,一方面,为了防火,黎阳仓周边是没有多少引火物燃料的,树木什么的例行铲除干净,不然也不至于旁边的山头都被称之为童山了,而且这地方选址本就比较避风;另一方面,就是仓储本身太多了,而且还是分仓的,分仓往往又是夯土隔绝的,你想烧也烧不了多少。
当然,就算烧不了多少,烧了也肯定可惜,肯定不是好事,所以,秦宝的事先安排依然起到了很明显的作用。
腊月廿七日上午,单通海部抵达黎阳,黎阳城立即投降,单大郎不顾城内安稳,即刻往黎阳城后方的黎阳仓而去,然后接受了这里的守军投降,并控制住了仓城,接管了周边仓区。
这个时候,黜龙军的作战目标其实已经实现。
但太快了,谁也没想到,在徐大郎的奔袭加攻心之策的连环计下,汲郡官军这般轻易就土崩瓦解,到这日为止,因为战事之顺利、部队之疾速,后方部队根本就是刚刚进入汲郡领内的。
不是没有战事,廿七日,对局势一无所知的邺城援军尝试南下,被雄伯南带领着周行范、范望、刘黑榥三营骑兵轻易在城外击败,丧师数千,再无反应。
这时候,就要称赞黜龙帮提前设置好的自有预桉了:屯田兵早已经在出兵当日,也就是廿四日就行了动员,并且已经尾随中军大部队抵达了汲郡,准备参与转运仓储,而得到黎阳仓全须全尾入手的消息后,黜龙帮的各郡地方官吏,也按照预桉开始动员或者通知百姓去黎阳仓领粮食了。
廿八日,得知前线战事讯息的黜龙帮首席张行带着谢鸣鹤、马围、曹夕,随贾越、翟谦、窦立德、李子达、王雄诞等十营兵先于数万屯田军抵达了黎阳。
“情形如何?”黎阳城外,谢鸣鹤看到来接的徐世英、徐师仁等人,远远来问。
“极好。”徐世英脱口而对。“仓储封存妥当,无一破坏,正待首席点验。”
张行为之一怔,谢鸣鹤等随行的许多头领也都发懵。
因为这话过于自相矛盾了。
须知道,按照预桉,这时候徐世英他们应该打开仓储让周遭百姓前来自行救济取粮。而事实上,来到此地,他们也亲眼看到已经有数不清的周遭百姓前来担粮了。
他们身侧,就是络绎不绝的一条粮食溪流,而这些本地老百姓虽然因为背靠驻军经济并不至于缺粮,但依然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沉默,闷头转运不及……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黜龙军的大老爷们什么时候停了善心。
当然,这就扯远了,转回眼前,周遭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叫做“仓储封存妥当,正待首席点验”呢?
“首席到仓城那边,一望便知。”徐世英似乎早就料到来者反应,平静以对。
张行等人愈发好奇,便将大军停在黎阳城周遭,与十几位大头领、头领还有一队几乎全是准备将层面的帮内精英外加侍卫骑马往更内里被两山两河一城(大伾山、童山、大河、清漳水延伸运河、黎阳仓)夹住的黎阳仓而去。
顺着一条宽阔干净过了头的夯土路,前行不过数里便到仓城。
仓城并不在这条大道中,而是在一侧大伾山山麓上,专门做了平整而已。
上了仓城,有了高度视野,众人立即察觉到问题所在了……原来,官道尽头,位于两山两河之间的庞大仓储区果然没有被打开,而那些络绎不绝的粮食根本只是从仓城里运出来的。
于是乎,众人立即转移了疑惑。
“仓城内能有多少粮食?”谢鸣鹤依旧忍耐不住,一边往城内去一边好奇来问。
“不知道具体数量,反正东都来的仓储官吏早一步直接跑了,但若是我们没猜错的话,只是仓城内的粮食就够八万人吃一年的。”在前面带路的另一位大头领徐师仁带着某种小心翼翼来言。
“多少?”窦立德替所有人发出了质疑。
徐师仁跟徐世英意外的都没有吭声,而是三步做两步,先进了面积并不大的仓城,身后的黜龙帮精英们也都鱼贯而入。
进入仓城,转上城墙,顾不得理会坐在城墙上动都不动的单通海,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