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
虽然偶尔还有不对付,但任何人出事,另外一人,都是会舍命相帮的那种。
“东厂在蜀线做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转眼间,两人已经看到了御书房的影子。
陈光禄叹了口气,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
“知道了。”
高肃卿沉声道,
“是个有本事的,就算是你我,也做不到那个地步。”
“但是,陛下的话还是要听的。”
陈光禄斜着眼睛看了高肃卿一眼,点了点头,道,
“诶,你这次倒是开窍了啊。”
“若是早这样,你也不至于混到现在,才坐上这国子监大夫的位置。”
高肃卿没有理会他。
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走向御书房的台阶。
陈光禄也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
丛林间。
道路茫茫。
漫山遍野的枯枝随着风摇晃。
发出呜呜的声音。
陆行舟站在山岗之上,看着那无尽的枯黄,面色有些沉寂。
他的身边,是汪亭。
这里已经到了通州附近,距离长安城只剩下两日的路程了。
密谍司得到了长安城的消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汪亭手中,汪亭知晓其中的重要性,则是以最快的速度,从固城策马而来。
然后告知了陆行舟。
“主子。”
汪亭跪在陆行舟脚下,声音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阴森,还有愤怒,道,
“陛下,这是对咱们有意见了。”
汪亭能够走到现在,从来不是因为对老皇帝对么忠心,而是因为对陆行舟忠心。
汪亭见过皇帝几次。
他能够感觉的到,老皇帝对自己这种人的厌恶。
所以,他虽然忌惮老皇帝,但却从来没有将老皇帝当作自己的主人。
他只是将陆行舟当做自己的主人。
如今,主人上面的人,似乎对主人不满了,汪亭虽然忌惮那个人,但依旧表露出了自己的愤怒,还有不满。
“主子辛辛苦苦,刀山火海里趟过来,做了这么多事情。”
“整个蜀线都安稳了下来。”
“咱们还没回长安城,陛下竟然就已经准备……主子,小的这心里……不值!”
汪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最终将这两个字讲了出来。
这两个字是对陛下的不敬。
但他是真的心里觉的憋屈啊。
东厂兢兢业业。
为了大魏朝的稳定,把蜀线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中间,死了多少人?
主子冒了多大的危险?
当初对付卢家,对付李因缘,对付国公府,又是多少次在生死之间?
再后来,对付长生帐的人们。
东厂又是经历了多少麻烦?
那是多少人用命换来的消息,然后才端掉了这些人。
怎么到了现在,蜀线一切尘埃大定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庆功,就要开始清理了?
陆行舟自然是懂汪亭心里的憋屈的。
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憋屈的。
他做这些,哪里有什么私心,有什么权欲,只不过是想天下安稳,是想让恩师,那些开导自己的先辈们,走的安心。
泉下有知,能够瞑目。
但老皇帝他,不信任自己啊。
或许,老皇帝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他之所以重用自己,只是因为,他觉的,三两年的时间内,自己没办法对他造成威胁。
所以,才放手任自己去做。
如今自己或许已经对他造成威胁了,出乎他的预料了。
于是就开始防备着自己了。
甚至,开始打压自己了。
为君之道。
不过如此。
“呵……”
陆行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不是苦笑,而是一种平静,而且漠然的笑容。
好像,这些事情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没有回头,依旧看着那山下的诸多枯黄,以及苍茫,低声道,
“汪亭。”
“你看这山,这树,这草。”
“它们虽然会枯萎,但却从未真正的死去,挨过冬雪,待得春日,依旧会生机勃勃。”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汪亭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他倒是能够听出陆行舟话里的意思,但他却还有些不赞同。
“主子,没有了陛下的信任,咱们东厂……”
他顿了一下,后面的话没有往外说。
但其实两个人都明白。
东厂之强。
便是在君王之信任。
君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