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娉儿凝神望去,看到水墨滃染,化成满纸乌云浊雾,显出几行字迹。
这一天,又有小鬟来调桌安椅,设摆酒馔。
那酒香扑鼻,色泽浓如琥珀,有股子甘冽之气。
修炼此法,必须明白天人化生的至道至理。”
紫后娘娘眉目之间尽是亲近,似是带有宠溺之色,轻声回道:
成阴体,纳阳鼎,一念变化,转换自如。
杨娉儿呆呆愣住,心下想道:
把玩瑶琴、宝鼎,诸般器物,又品鉴古画、新诗等风雅之物。
周围的仙姑哄笑,好像看到什么趣事。
“你若不是下凡历劫,如何会有这般坎坷?
杨娉儿大喜过望,彷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杨娉儿跟着那个雍容华贵的绝美女子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也不晓得过去多少时日。
随手一招,边橱上封条断开,飞出磨盘大小的一部大册。
“……京州人士,国公小姐,丧兄失亲,颠沛流离,未遇良人……这说得是我?”
“娘娘,我不愿意!娉婷不愿……娘娘度我回离恨天吧!娉婷不愿待在凡间!”
“你下凡历经诸多坎坷,乃是为了消劫化难。
杨娉儿也是见过世面的国公之女,曾经出入皇城内宫,轻易不会感到震惊。
紫后娘娘轻柔笑道:
杨娉儿待得许久,已经知道的雍容女子的道号,离恨天的众人共同尊称其为“紫后娘娘”。
下凰鸟盘旋的大榻,挽着杨娉儿四处游乐。
杨娉儿如遭雷击,彻底僵在原地。
对于这般凄惨的结局,完全无法接受。
紫后娘娘伸手抚摸脸颊,勾起杨娉儿的尖俏下巴,笑道:
杨娉儿好似福至心灵,敛衽拜倒,恳求以对。
她的两眼空洞,像是大梦初醒,仍旧回神。
直叫人惊叹不已,流连忘返。
她既然是这方离恨天的娉婷仙子,又见到神通广大的紫后娘娘。
“此酒乃以百花之芯、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酿成,因名为‘万艳同杯’。
尚能保全清白,免遭奸人玷污。
她身为国公家的小姐,如何能不知道被充入教坊司的官员女卷,都是何等悲惨?
紫后娘娘疼爱似的,搂过迷茫的杨娉儿,带她来到一处屋内。
父亲被斩首?国公之女沦落教坊司?
“你在下界的尘缘未断,修持不到,没有炼出神女法身,
整个离恨天,唯有你娉婷一人,懂得酿造。”
最后成为真正的红颜祸水,倾国之色。”
四面立着巨大的书架,摆放各种桉牍文档。
她浅尝一口那琥珀酒水,莫名感到熟悉,不由开口问道。
“那就好。洞彻天人化生之道,你的姿容气质就会愈发接近仙体,
“需谨记,天如母,诞生万物,阴阳滋长。
杨娉儿连连点头,神色惶恐,像是无助的羊羔。
这就是我教中精义,绝不可以违背!”
现在已经顿悟前尘,觉醒本我,自然不用再去受苦受灾。”
说到最后,雍容华贵的紫后娘娘,面上陡然浮现一抹厉色,彷如惊电掣空。
“莫非我真是下凡历劫的娉婷仙子?可……灌愁海、离恨天又是什么地方?为何从未听说过?”
想到那种事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简直恨不得吞钗自尽。
都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按道理,应能回归灌愁海,无需再在红尘蒙难才对。
可这离恨天上的一应物件,要么奢华精致,要么匠心巧艺,根本瞧不过来。
投生到国公府中,大兄出家为僧,二兄英年早逝,父亲最后落得一个午门处斩的下场,
“痴儿,不必如此。”
紫后娘娘张开手掌,凭空拿出三枚玉简,打入杨娉儿的识海。
所以,本宫传你三卷,
仍是肉体凡胎,故而,无法长久留在离恨天。
“娉婷一定牢记,时刻警醒!”
自己也要被押入教坊司,叫人玷污金玉之质。
偌大的一座门第,竟然落个树倒猢狲散?
痴儿,痴儿,为何还不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