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块布满弹坑的战场,像被巨兽撞开的城门,周官荣只听得一声嘶哑的呼喊,便进去了,布满液体的潮湿温暖的子宫,淡红的海浪舔舐他涨硬的要害,尾椎失了控,一阵剧烈的收缩,精液喷射出来。他伏在身上,精疲力尽,像一只垂死的兽。尾椎仍是不受控地抽搐着,把精液一股股地射在里面。根底的结迅速成熟,膨胀,卡在柔嫩子宫口。
他伏在光滑的脊背上喘息,衣服早在狂乱之中被撕扯到不知何处了,他们的汗液在身下汇集,交成黏滑的一片。
“喂,你没事吧?”周官荣忽然问。
声音跳出他的口,在房间里转了一个圈儿,又空空地荡了回来。周官荣有些慌了,忙伸出手去拍打的脸,手指挨上温热的肉,也触到一些冰凉的液体。周官荣刹了手。
“喂,你不是哭了吧。”周官荣问。
终于,眼前无边的黑里,出现一点啜泣。
周官荣不会安慰人,只是烦躁。好在那点啜泣也不无理取闹,一点没大起来的样子。周官荣也就任他哭了。待到结消了,周官荣便一扯,脱了下来,摸索着去开灯。实在是水多,脱出来的老二也仍是水滋滋的,吊在下头湿哒哒的往下滴水。
周官荣啪嗒一声开了灯,便看见一团麦白,蜷了身子卷在床上,胳膊挡了面,仍在啜泣。
周官荣跳下床去,点了支烟,隔了雾看那只,腰细屁股翘,即便是蜷着,也看出身材的细长来。周官荣舔口手指,叼起烟,爬上床去,一屁股坐到了身边。
“我说,”他夹出烟,盯着天花板:“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了,对不对,不如就接受这个现实。”
又低下头去看:“至少睁开眼睛看看,说不定现实没那么烂。”
根本不理他。这让他感觉自己说的话像放屁。周官荣又抽了口烟,心想,自个儿从小到大,作天作地,从来都是哄他,哪儿有他哄的份。
他按灭了烟,从那一团圈得紧紧的肉里寻出四肢,揽腰把人抱进怀里,按摩一样轻轻亲吻他脖子后一层软肉。
仍是未说话,不过啜泣的频率渐缓。
周官荣这才停了亲吻,从旁扯过一角被子把二人赤裸的身子盖住。
“别哭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做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的。你跟我,都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牵线木偶罢了。”
周官荣说完这番话,似有所感,朝窗外望去。
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外,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