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也得会啊,他才不要说他这辈子只编过草帽呢。
回到学校之后,从早到晚他脑子里都记挂着这个问题,学校里正在准备歌舞表演活动,有少数民族的同学扎起了一根根细长的发辫,有一种迷人的异域美,洛樊楼注意到了,心头一动,拍下照片发给关山越:“你要是编这个辫子肯定好看。”
“你不是说我编那个辫子好看么?”关山越缓缓向他转过脸来,姿态慵懒,吐出嘴里叼着的小白棍子,那应该夹着一根烟才应景的修长手指间,赫然夹着一根白色小棒子上的……棒棒糖。
操。
洛樊楼真是不懂这个男人的脑回路了,他竟然真会对辫子有兴趣,他是怎么用霸道总裁的语气提出这种小男孩儿的无厘头要求的?
洛樊楼恨不得马上出去扑进他的怀里,可他自然不敢让那么多同学看到自己跟这么个人物有关系,赶紧低下头,给关山越发了一条信息:你去走廊口等我好么,我怕被同学看到。
少打几个字,以掩饰他激动的心情。
关山越的手摸了摸含着棒棒糖吸吮的洛樊楼的脑袋,像是在抚摸小狗,洛樊楼羞怯于看不见他墨镜之后是什么表情,只听他道:“帮我编辫子。”
然后下一秒,他就发现他完全没有掩饰的必要。
洛樊楼一抬头,只见玻璃窗外面,关山越正站在走廊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编辫子,不会么?”
“不会的话我回去了。”
他把关山越带到了他从前用过的活动室化妆间,关上门,关山越在化妆椅上落座,这才取下兜帽,摘掉墨镜和口罩。
“唔……”洛樊楼的视线瞥了一眼那颗紫色的棒棒糖,然后忍不住黏在男人性感的嘴唇上,“你……我还以为你在抽烟。”
关山越说不定已经腻了他了。他丢了陆战豪,非要巴巴儿地去争取关山越,可关山越那种男人岂是好把握好控制的?他或许真是自信过头犯傻了。
关山越没有回复。
“你尝尝。”
一张眉目如画的白净俊脸一下子倒映在化妆镜中,立刻将这个简陋的小化妆间衬映得蓬荜生辉。
关山越戴着硕大的黑色墨镜,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俊脸,一头乌黑的墨发也藏进了风衣的兜帽里,这副尊容,却非常引人瞩目,越来越多的同学向窗外看去,兴奋地讨论外面这个男人是不是某位巨星,这身材、这鼻子像谁。
“它是什么味道的?”
“……”
“抽烟有害人体健康。”关山越道。
关山越很听话地往走廊方向去了,洛樊楼按捺着过了约莫半分钟,这才以尽量最低调的方式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身后有议论的闲言碎语他也顾不得了,半分钟是他能让关山越等待的极限了。
关山越只有两个字:出来。
洛樊楼看了一眼他的侧颜就有了生理反应,按捺着踱步过去,尽量假装出平静的样子,微笑着问:“怎么忽然来找我了……”怎么知道他这个点上这节课,这节课的教室在这里的?他居然还有他的课表?
洛樊楼杏眸微微睁大,吐出嘴里的棒棒糖:“难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
关山越脸上淡淡的,还真是抄起手就要走,洛樊楼连忙拉住他,道:“会,我这就给你编。”
关山越不要他了,那么,他也不敢再去勾搭他们圈子里的任何大佬,他的损失非常严重。
关山越:教室外面。
迟迟收不到他消息,洛樊楼心里空空落落,两个小时之后,他开始后悔自己突然发一句这样的话给他,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还不如给他发个自己的性感照片,说什么“小骚逼想你的大鸡巴了”之类的最常规的骚话,只可惜薇信消息发出之后两分钟便不能撤回了。
洛樊楼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在下午最后一节艺术概论课上,他痛定思痛地思考着如何起死回生,正在这时,他的手机一下子来了一条信息。
洛樊楼有些紧张地操起一张湿纸巾,先站在关山越身后,为他擦了擦脸颊,心里开始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在发廊实习的经验
洛樊楼浑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凝固了——那刚才自己一脸兴奋地回信息的表情,完全被关山越看在眼里了吧?
他发麻的手激动地摁着手机回复:哪里?
关山越的手伸过来,直接把棒棒糖送到了他嘴边,洛樊楼张开嘴,就把棒棒糖乖巧地吞进了口中,粘着关山越津液味道的湿漉漉棒棒糖,不是他想象的葡萄味,而是蓝莓味,从科学上来讲,男人的唾液不会增加棒棒糖的甜度,但却一瞬间甜到了他的心里。
洛樊楼丧了几个小时的脸色,一下子就被点亮了,如同有灼灼的火炬从他的瞳孔里燃烧起来。
关山越靠在走廊对面的栏杆上等他,口罩推到了下巴底下,嘴里叼着一根白色的短小棍子,那侧脸勾勒出的鼻梁和唇形,那一双大长腿,真是……在这个俊男美女如云的学校他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