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温热的手掌抚上对方的蝴蝶骨处。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充满了安抚:“虽然不知道庄主在担心些什么,但我总是会替你分担。”
“所以,别紧张。”男人柔声说道。
沐修鹤点了点头,发觉自己是背对着沐七,又低声应答了。他酝酿了一会,似是想好怎么将事情说出来,才缓缓道:“我从小便信任你们,除了因为你们伴我长大,见过我最为糟糕的时期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们四人身上的子蛊。当日,娘亲告诉我,子蛊将永远受制于我身上的母蛊,并随着母蛊的死亡而立即丧生,那时我就想,自己绝对不要辜负你们的信任。我身上除了背负着爹娘的心血,还有你们的性命。”
“一直以来,我从未想过,当母蛊再也无法感应到子蛊的时候,该如何是好。”沐修鹤转过身,直视沐七的双瞳。
即便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沐七的脸上也没有半分惊讶,他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平常的话语,眼神温柔,鼓励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沐修鹤吸了口气,“中毒之后,我再也感应不到子蛊的存在了。”说罢,就这样注视着沐七,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变化。
然而,沐七微微一笑,眼中是遮挡不住的宠溺,“不过是小事罢了,何须让你纠结这么久。”
母蛊感受不到子蛊的存在,那就代表着他们之间的这层关乎生死的联系,断开了。
“真是个傻孩子。”沐七却是不为所动。
“真的只是小事?”沐修鹤这段时间虽然极力让自己信任他们每一个人,但在这个时刻,他仍是有些许不确定,这几个字问出口,才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真的。”沐七认真地回答道。
“当时我很担心。”
“我知道。”
“但我一直都相信你们四人。”
“我知道。”
“有时回想起当年,爹忽然逝去,我们夺回山庄的日子。”
“乖,都过去了。”
沐修鹤的童年多半在病榻上度过,对于一切外来之物,他总是珍惜相待。往日里虽然时常一副表情淡淡的模样,可亲近之人都知道,他有多重视身边的人,有多念旧。
“无论它存不存在,都不会影响我对少爷的忠诚。”沐七想摸摸青年的脑袋,想起自己手上还湿着,便按捺下这个念头。
沐修鹤定定望着他,过了一会又小声道:“也许是体内的蛊虫作祟,我的一部分内力也被压制住了。”
男人瞳孔微张,错愕地说道:“如此情况,少爷这段时日竟然还只带着两名护卫外出?!”他皱起眉头,“不行,这样太不安全了。暗卫呢,今天有多少暗卫跟在少爷身旁?”
沐七的冷静在这一刻瓦解了,他想起那天晚上,青年痛苦的模样;还想到这段时间的暗卫调度,心里不禁后怕起来。
“没事的,”反而轮到沐修鹤宽慰这个年长他五岁的男人,“我有分寸。再说,与你们二人……之后,我能明显感觉到,内力逐渐回到自己掌控之中。”
但至于被压制了多少,又掌控了多少,沐修鹤却没有明确道出。
“是由于吸收了我们的精水?”
“我也不知。”
沐七陷入了思绪中。
“这些事情,你都告诉师傅吧,然后把师傅带来。”沐修鹤继续说道:“师傅现在人在韶山。你也知道,去到扬州后该如何找到我们。”
“嗯。”沐七还沉浸在“主人现在十分不安全”的忧虑中。“需要在山庄调派些人手过去么?”
沐修鹤轻微地摇了摇头,“年轻的弟子们都在武林盟,山庄内还是留些人吧。”
“我会很快回到少爷身边,千万不要逞强。”虽有些不安,沐七还是接受了青年的安排。
尽管沐七不知道沐五知道了多少,可他清楚地感受到,这是沐修鹤首次在人前将这件事详尽说出来。他暗道:单凭这份信赖,就算赴汤蹈火、肝胆涂地,也值得。
“临走前,我能抱一下少爷么?”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抑制着什么情绪一样。
青年有些惊愕,但还是轻声答道:“嗯。”
眨眼间,男人便起身,紧紧将他拥入怀中,低声道:“少爷别怕,等沐七回来。”沐七的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沐修鹤的后颈,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的安抚。
成年后的沐修鹤除去床榻间的欢愉时刻,甚少与他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而男人的动作,让他回想起儿时的某些时光。
神使鬼差般,他向男人倾诉道:“今日,沐五向我袒露了心声。”
“是吗,”沐七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方才的动作,“他终是说了出来。”
“你一直知道?”
“嗯,我知道。”他在沐修鹤看不见的角度苦笑,“不说是不想影响你的判断。这些事情你不该从我们的嘴里知道,这对那个人不公平,对少爷你也不公平。”
“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虽说这对沐五很不公道,但在听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