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心忡忡地跟在希施金身后走下楼梯,其他同事们看上去在这度过了一个不错的下午,希施金也像往常一样与他们说笑着。海伦走在最后头,与乔治和弗雷德告别之后,才跟上同事们的步子离开了笑话商店。
但她没有直接回部里,把记录表托付给另一个同事之后,她转头去了翻倒巷的博金-博克。
经过这几个星期的尝试和摸索,消失柜已经恢复了些许功能。至少背后那个大沙漏恢复了它正常的形状,可以开始运作了。
对面商铺的尖鼻子女巫每次都要把脸贴在她自己的橱窗上,透过灰蒙蒙的玻璃打量博金-博克店里的情形,博金发现以后,走到巷子里满不高兴地呵斥着,但是下一次,那个女巫还是会趴在玻璃上。
大概只是对海伦比较好奇罢了。
她像往常一样举起魔杖检查着需要修复的地方,柜子里突然传来闷闷的声响,好像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海伦看了一眼柜台后的博金,他也被这声响吸引了注意力,不过他发现海伦在看他,就很快把头低下去了。
她绕过去拉开正面的柜门,还是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的衣柜,海伦上下扫了一眼。她可以确定,博金不会把它塞进柜子里。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她一个人在应付这只柜子。可它就是凭空出现了,随着刚才的一声响动,静静地躺在搁板上。
一只青苹果。
六月极寒
五月从陋居回来后,进度又加快了。虽然答应了迦勒七月十三日之前就能修完这个柜子,但事实上的完工日期提前了几乎半个月。
六月底的一天傍晚,海伦打开柜门,一只金色的小鸟从里面飞了出来,它快活地扑扇着翅膀,一直飞出了博金的商店,飞向将晚的天空。
这一切在七月十三号就能结束了吧?她心里有一种预感,就像以往期待暑假一样——那天过去,她就再也不用带着一张面具应付迦勒了。
对面街道的老巫婆依然好奇地打量着海伦和她的柜子,但是她不能像海伦一样听到柜子里的响动。
海伦用魔杖变出了一只蝴蝶,把它关进柜子里。
柜子里嘈杂而轻微的响动消失了,过了一会,蝴蝶也消失了。
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握着柜子的球形把手,微微将脸贴近了一些。柜子里爆发出奇怪的欢呼声,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
“谁在那边?”她试着朝柜门的间隙里说话。
柜子里居然有了回应。
“你是谁?”那边的声音警惕地反问道。
她的心跳加快了,将近三个月,终于等来了柜子那头的人的回音。
“迦勒·埃弗里让我来的。”她镇静地回应说,“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在帮助你。”
那边响起一阵闷闷的声音,然后说话声变得更模糊了。
“好吧,那你现在就钻进柜子里过来吧!”
“什么?!”海伦难以置信地朝缝隙说道,“你怎么不过来?”
那边的人这就不耐烦了:“你究竟是不是我们这一边的?我得现在就通知迦勒,问问他……”
“好了……不用了!我过来就是了!”她恼火地说着,钻进了空空如也的柜子。
她最后看了一眼柜台后的博金,关上了柜门,接着周围的黑暗变得不一样了,好像周围不再是坚挺的木头了,但同时它们也是不可触摸的。
在这片古怪的虚无里呆了不知道多久,海伦甚至设想了一下小鸟和蝴蝶的经历,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会,她感觉到自己又回到方方正正的柜子里了。
她推开柜门,和柜子前的人大眼瞪小眼。
淡金色头发的少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看上去方才他正为自己攫取了主动权而得意得不得了。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大块头的斯莱特林男生。
“是你?”德拉科·马尔福疑惑地看着她,“韦斯莱的女朋友?”
海伦迅速扫了一眼周围,他们好像正处在一座室内垃圾山里,各种各样的破烂物件一直堆到了天花板上,但她察觉到这里的很多东西像是霍格沃茨的——比如一些旧书柜、旧扫帚和卷了边的课本。
“曾经是,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海伦冷漠地说着,从里头钻出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她可以肯定这里就是霍格沃茨了,毕竟马尔福还在这里上学。
“如果早点擦亮眼睛的话,你这会早该是埃弗里庄园的女主人了。”马尔福脸上挂着淡淡的鄙夷,他转过身用魔杖清理了一下地上堆着的酒瓶,“我该庆幸你没有去韦斯莱家看一看,活像个好几层楼高的猪圈。”
海伦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止住了没有抬手送他一个恶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