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举着酒杯,用一种海伦没见过的魔法装点着这间屋子。彩色的拉花快活地舒展开来,挂在窗柩上、横梁上,还有古怪的金蛋在空中爆裂开来,落下许多金闪闪的纸屑。
“总要有点气氛的嘛。”弗雷德说,“没有关系,这里施了隔音咒,店员们在楼下听不见声响。”
“这周末回家告诉爸妈,怎么样?”乔治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她。
海伦伸手接住一点彩屑,有些意外地说:“可是我预想的婚礼日期在很久以后,你应该不会介意吧?——至少要等一切都结束,除了我自己的事情,特洛伊也不会在这个情况下过来参加我的婚礼呀。”
“特洛伊贝克……”乔治想了想,“也对,她是很重要的客人。”
“这一天不会很远的。”海伦振作了一些,“邓布利多会帮我父亲洗脱罪名的,到那一天……”
她戛然而止,握着手里的酒眨了眨眼睛。
“要知道乔治可从来不介意这些。”弗雷德笑着说,“所以海伦,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海伦没有说话,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那你爸爸妈妈呢?”她固执地说着,倒满了自己的杯子。
“他们很喜欢你,海伦。”乔治温和地说着,接过她的杯子,替她喝了下去。
“韦斯莱先生,德比郡的库拉尔先生来了。”店员在外头说。
弗雷德应了一声,顺手把杯子放在桌上,四下找着什么。
“大客户来了。……在这。”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羊皮纸,向门边走去,“没有婚约的男人注定要抗下店里的一切吗?好吧……”
“得了吧,弗雷德。”乔治说着,看了一眼海伦,随即他怔了一下。
海伦早就偷偷拿过了酒瓶,等他看见的时候,酒瓶都快见底了。
他哭笑不得地夺过她手里的瓶子。
“你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吧?”
海伦不以为然地抱住他,用手指小心地点着他的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
“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喝这么多酒吧?”
头顶的小金蛋又爆炸了,彩屑落到了他们的头发上。
她任由乔治从她头顶摘下一小片来,他没有笑。
“你什么时候还喝过?……”
“刚到伦敦的时候。”她认真地点着乔治下巴上被清理过的胡茬的痕迹,“喝过一次。那天你们上报纸了。”
许久,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讨厌记者。”
“只有一次。”海伦瞪大眼睛,将一个手指竖在他眼前,“你不值得我喝这么多酒。”
乔治扶住有些摇晃的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说得对。我不值得。”
*
“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吗?”乔治无奈地跟在她后头,却又不敢伸手碰她。
海伦甩掉鞋子,赤着脚往浴室走去,一边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去帮我热壶牛奶嘛——在小厨房里。”海伦朝那个方向胡乱指了指,“我好得很呢,谢谢。”
她用魔杖朝那窗台上那些好看的蜡烛们挥了一下,结果魔杖喷出了红色的火焰——海伦一下子就吓清醒了,举着魔杖,眯着眼瞪着它们。
似乎确认再没有危险,她坐在浴缸里费劲地咽了口口水。喉咙又有些干燥,本来身上就已经够燥热了,偏偏洗澡水也是热的。
海伦支着脑袋,盯着泛月白色珠光的窗帘看了一会,夜里的风正温柔地吹进浴室的小窗,或许可以听到远处河上的船鸣。她试着清醒,但手还是滑下去了。
“海伦?你还好吧?”
“海伦?”
她没有回答门外的乔治,身子慢慢地滑进温热的泡沫下面。
似乎没过多久,她就被乔治从水里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