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开礼物纸,里面是一件毛衣。海伦眉开眼笑,把它拿出来放在自己脖子下面比了比,问金妮:“哪儿有镜子呀?”
“我带你去浴室。”金妮有些意外地看着它,“还是开襟的呢,妈妈对你真好。”
“乔治告诉我,海伦喜欢穿裙子。所以我觉得开襟的会更适合一点儿。”韦斯莱夫人把乔治从小桌旁赶跑了,回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海伦。
“为什么不是我说的呢?”弗雷德说,“好像所有的功劳都跑到乔治身上去了嘛。”
海伦和金妮溜了出去,她们在浴室里找到了镜子。海伦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韦斯莱夫人大概是选了一个能代表拉文克劳的颜色,她特别喜欢这件蓝色的毛衣。
“看!还有小花呢。”金妮指了指毛衣扣的地方,“同样是女孩子,我怎么没有小花啊?”
“真的吗?”海伦兴冲冲地问。
“不过你的衣服上没有字母。”金妮说,“我的毛衣上会有一个‘G’,乔治的也有,弗雷德的毛衣上是‘F’。”
“因为要考虑到我的身份呀,金妮。”海伦的语气低沉了一些,不过她还是满眼星星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们嘻嘻哈哈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遇上哈利和罗恩。
“哇。”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海伦,“妈妈怎么没给我做过开襟的毛衣?”
金妮咂咂嘴,不以为然地说:“因为男孩子只要穿套头毛衣就够了,罗恩。”
“胡说。”罗恩说。
哈利微笑着看着她们两个,真诚地说:“新衣服很好看,海伦。”
海伦穿着她的新毛衣回到了起居室,芙蓉盯着她的衣服看了好久,又努力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
乔治从已经搭好的噼啪纸牌前抬起头来,毫不意外地对着她吹了个口哨。
“这位穿新毛衣的小姑娘,要过来玩牌吗?”
他们在玩牌的过程中,卢平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说着话。听到卢平提到凤凰社安全屋的问题时,海伦忍不住问他们:“平时来安全屋的人多吗?”
“没有那么多,海伦。”卢平说,“我们也都希望那样紧急的情况越少越好。”
“其实七八月份安全屋挺热闹的。”弗雷德没心没肺地说,“自从我们开始卖‘便秘仁’,他们就都不愿意来了。”
金妮听到“便秘仁”三个字,笑得把茶点喷了出来。
韦斯莱夫人也听到了,她皱着眉头说:“我早就想告诉你们了,这太危险了。在这种时候……”
“妈妈一直觉得我们会在睡梦中被食死徒谋杀。”乔治在韦斯莱夫人的滔滔不绝之下,笑嘻嘻地告诉海伦,“凤凰社的其他人也显然觉得……一个卖便秘仁的安全屋比外头危险多了。”
“可是那真的很危险。”海伦担忧地看着他,“可是你们店里的便秘仁不是那么抢手,对吧?”
“因为热度过了啊——”乔治说,“七八月份我们拉了两个月的横幅呢。”
海伦瞪了他一眼。
卢平突然转向海伦,他看起来和唐克斯一样疲倦。
“海伦,你从唐克斯家过来的,对吗?”
海伦点了点头,卢平又问。
“她……嗯,唐克斯,看起来怎么样?”
“还不错。”海伦迷茫地看着卢平,“怎么了吗?”
卢平含糊地摇了摇头,海伦打量了他一会,笑了。
“看上去她很需要安慰。”海伦说,“显然我的安慰算不了什么……”
看着卢平的神情,海伦心里好像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不过她知道这不是她要关心的。
晚餐时韦斯莱夫人又做出了海伦想不到的新花样的菜肴,甚至还有芙蓉和海伦都非常喜欢的法式杂鱼汤。
被施了魔法的星星洒在起居室的天花板上,小小的屋子被点缀得更温馨了。收音机里一直播放着巫师电台的歌声。芙蓉特别“贴心”地把她的婚礼畅享环节提前到了饭后谈话时间,看上去她是因为不想坐在那听电台的歌曲才特意一直说话的。
金妮果断地从芙蓉身边逃跑了,留下了海伦和比尔。不过好在她和比尔都尚有耐心去聆听,还时不时交换一下意见。
乔治他们和哈利坐在一起说着开店时遇到的有趣的事,他们角落时不时爆发出哈哈大笑。
窗外是呼啸的寒风,屋子里是温暖的炉火和绚烂夺目的烟火把戏。
从浴室出来后,海伦跟着起居室最后一朵还在燃着的烟火走上楼去,它被乔治施了魔法,长着一对古怪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