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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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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喝道:“咄,贡院外禁止闲人聚集喧哗,何方女子竟敢犯禁,来人……”

    “这是敝府姬妾,宗伯可是要将其拿下问罪?”丁寿冷冷道。

    刘机瞬间脸色一变,满面春风道:“岂敢岂敢,缇帅家眷如何是闲杂人等,左右,还不快请这位夫人过来。”

    雪里梅越过众军卒,来至丁寿身畔。

    “不是教你在车上安歇么,才出过汗,着凉了怎办!”丁寿嗔怪道。

    “车里憋闷,下来走走。”听出丁寿关切之意,雪里梅心头甜丝丝的,笑盈盈转首,对刘机敛衽施了一礼,“妾身谢大人法外施恩。”

    “诶,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刘春大度地摆摆手。

    雪里梅狡黠一笑,“既如此,我家老爷所托小事,大人何不一并放行?”

    刘机笑容顿凝,

    尴尬道:“适才说得分明,非是老夫不肯相助,实在是印卷编图,对号入舍,乃朝廷法度所在,老夫奉旨提调南宫,不敢擅易旧制。”

    “老大人奉公守法,妾身钦佩不已,又怎敢教大人罔顾国法,只是适才二位大人所言有所偏颇,妾身斗胆试言一二,还请老大人恕罪。”

    “哦?”刘机瞥了丁寿一眼,捋髯道:“但讲无妨。”

    “老大人说无印卷者不得入场,此乃法度所在?”

    “正是。”此条有典可依,刘机没什么不敢认的。

    雪里梅转首沈蓉,“妾身又听得这位大人说,之所以不给举子卷上用印,是因他投文日迟,贡试席舍图已出榜张贴?”

    “不错。”沈蓉昂然道。

    “这一点似乎并无律条明文,可有待商榷?”

    沈蓉面色一变,扬声道:“虽无律例,却是科场常规,岂能随意更改!”

    “大人说的是,既是常规,自不可轻易,”雪里梅微微垂首,樱唇边梨涡浅现,“可妾身也尝闻《易》所谓‘变则通,通则久’,老大人所言者国法也,我家老爷所论者常情也,在不违国法前提下,大人又何必拘泥于常例呢?”

    “为一疏忽轻怠之人破例?”沈蓉轻蔑冷笑,“本官不屑为之。”

    “妾身昔日曾闻得一则趣事,成化二十年会试,浙江钱塘一名举子赴考迟到,彼时席舍图已挂,礼部不纳,举子苦苦求告,惊动了时任礼部尚书的周文安,文安公言只要席舍图有空处,便收举子入考。侥天之幸,席舍中恰有一空位,礼部立为其收卷填图,周尚书笑曰‘那争汝一个做状元耶’!是年春,该举子果然殿试夺魁,传为一时佳话。”雪里梅不徐不疾,娓娓道来。

    “哟,这事听着和眼前发生的这么相似,所不同的,唯是周尚书换成了刘尚书,而这担当么……嘿嘿……”丁寿笑声森然。

    刘机暗暗叫苦,今日事本想抽身其外,由得丁寿与沈蓉两个打嘴仗,孰胜孰败与己毫无关系,谁料这小妮子一段讲古,却将自己的责任背实了,如今再想推脱,可是将丁寿往死里得罪。

    “这说的可是成化甲辰科状元李东崖?部堂,您素与东崖先生有旧,此事究竟是真是假?”沈蓉是弘治九年登科,对此一无所知。

    非但知道,还是李旻酒桌上亲口告诉老夫的,但这事能认么?刘机狠乜了沈蓉一眼,随即捋须大笑,“呵呵,不想李子暘还有这等往事,不得夫人提醒,老夫险些迂腐行事,惭愧惭愧。”

    丁寿歪头看着刘机演戏,这老儿比李旻还早了六年登第,半辈子都在翰林院里供职,那些翰苑清流成天没事干,不都在议论些文坛轶事么,才不信他没听过半点风声。

    刘机是打算糊涂装到底了,反正李旻如今在南京当官,你丁南山还能为这事专程跑去问一声,既然你拿周洪谟来举例子,那老夫就来个依样画葫芦。

    “既然文安公珠玉在前,老夫唯有萧规曹随,刘生,你且看墙上席舍图处可有空位,若还有空,便允你入内,若是无了,也是你运道不济,休怪……”

    刘机正拿腔拿调地说场面话,雪里梅突然插口,“妾身适才在一旁看过了,尚有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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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如此……芙华,用印吧,将人放了进去。”

    既有前例,又有本部堂官发话,沈蓉纵然心中不愿,还是与刘天和核对身份后,在他的正、草卷上分别盖印确认。

    手续终于办妥,刘天和百感交集,对众人挨个长揖,“谢过诸位大人。”

    待到丁寿二人跟前,刘天和不顾周围人异样目光,双膝跪地,哽咽道:“二位恩人援手之德,学生没齿难忘。”

    “起来起来。”丁寿将人托起,笑道:“将你送进考场容易,但能否求到功名,还须你自己本事,尊驾不妨也效李东崖,去争一个状元公做……”

    刘天和感激涕零,“学生定当勉力而为!”

    事情既了,刘机与沈蓉各回贡院理事,丁寿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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