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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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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王兄都吃了他的亏,本王不过是想早几年为厚勋兄弟请封,他便借上谕之名说甚祖训禄米早有定制,先皇在日几时有这般麻烦!”朱祐枢想起为子请封之事被拒,怒火便抑制不住,狠狠捶案道:“离间皇亲,早晚有一天不得好死!”

    “就是,看那刘瑾身边聚集之人,便知这阉人绝非善类。”朱秀蒨想起今日遭遇,立即随声附和。

    “郡主休要妄言。”蒋轮立即喝止,不忘心虚地看看四下,鬼知道这十王府中有没有厂卫探子,外甥女少不更事,他可不能不防备一二,别到头来事办不

    成,还把兴王府给折了进去,加了几分小心道:“照王爷之意,此事要着落到刘公公身上?”

    “怎么,你还想去捧刘瑾的臭脚?”朱祐枢撇撇嘴,不屑讥嘲道:“你拉得下脸,便不顾四哥的名声了?”

    蒋轮勉强挤出几分笑容,“下官也是无奈,总不能耽搁了小公子请名大事。”

    “耽搁几年又有何妨,本王就不受那个闲气!”朱祐枢愤愤一挥袖子,“忍气吞声去求那阉奴,就是得了名封,也脸上无光。”

    蒋轮被斥得面上发烧,求助地看向小郡主朱秀蒨。

    “王叔你不晓得,父王也是有难言之隐。”朱秀蒨眼圈有些泛红,悲戚道:“先前大弟弟几日而夭,父王母妃痛断肝肠,如今好不容易再添新子,珍逾性命,特请了龙虎山邵真人为其打醮祈福,可没有名姓,这斋醮如何办得下去!”(朱祐杬长子朱厚熙的名字是嘉靖时补起的)

    听了朱秀蒨道出原委,朱祐枢有心说四哥纯粹是被湖广地方上崇道之风给带歪了脑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身为天潢贵胄竟信那劳什子,不过他如今也为人父,朱祐杬拳拳爱子之心,感同身受,看着侄女一脸凄婉之色,他也唯有怅然吁叹。

    “那刘瑾的胃口可大得多……”

    蒋轮急声道:“兴王爷来时交待,只要事成,不必吝惜银两。”

    “那阉奴性情怪异得很,便是使了银子,也未必能成事。”朱祐枢蹙额道。

    “所以还需仰仗王爷。”蒋轮欠身再施一礼。

    “我?”朱祐枢微愕后嗤的一笑,“本王与那刘瑾并无交情。”

    “下官是想着双管齐下,刘瑾那里不妨送些银子,只求他不坏事即可,倘若宫里再发了话,师出有名,谅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难!”朱祐枢一摇头,“不是本王自落颜面,论及宠信之深,本王这个亲叔叔,还比不上那阉人,今上一日不见刘瑾,便心中不喜,对其言听计从,我等宗亲谁人有此殊荣,况且皇上若真是耳根子软,肯听本王的话,那厚勋的世子名位早便请下来了,何至于受那刘瑾闲气!”

    蒋轮也略感意外,没想到皇上对刘瑾恩荣如此优渥,眼角余光瞥向朱秀蒨,看来也只有这最后一招了。

    “兴王爷远在安陆,时刻不忘仰慕天恩,先皇驾崩更是痛彻心扉,只因无旨不敢擅离封地,徒呼负负,此番郡主进京,还请王爷引荐拜见太后,代诉兴王爷葵诚臣衷。”

    朱祐枢纳闷,四哥生母邵贵妃还健在,蒨儿真要进宫也该先见那位亲奶奶啊,怎地急着见起太后来了,张家那娘们对朱家亲戚可不算热络,再一看蒋轮饱含深意的眼神,忽地恍然大悟。

    “你是想……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朱祐枢抚掌大笑,颔首道:“不错,这些事情小辈开口,的确比本王方便。”

    “还求王爷成全。”蒋轮作揖道。

    “小事一桩,不过么,你还忽略了一个人,”朱祐枢挑眉轻笑,“此人不但是万岁驾前红人,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他还凭着阿谀逢迎,讨得了太后欢心,他若从中作梗,四哥的事怕会功败垂成。”

    “何人?”蒋轮讶然,张太后的脾气他也略知一二,平日只对自家人的事情上心,旁人见上一面也是不易,更莫提‘欢心’二字。

    朱祐枢嘴角微微下撇,语气中带着七分不屑、三分怨恚,一字一顿道:“锦衣佞臣——丁寿。”

    “雄狐?!”蒋轮失声叫道,王府仪卫属锦衣卫序列,对这位近年间声名鹊起的锦衣帅他自然早有耳闻。

    “原来是那个小贼!”朱秀蒨暗咬银牙,心中发狠。

    ************

    夜幕低垂,刘瑾府上便宴还未散去。

    虽无歌舞女乐佐酒,刘瑾酒兴却浓,丁寿渐觉耳热神酣,老太监仍无罢饮之意。

    “公公,小子有些不胜酒力了。”面对刘瑾再次举杯,丁寿推脱谦让。

    “怎么,哥儿你如今官职见长,这酒量反倒缩减了?”刘瑾放下酒盏,揶揄道:“可是不愿陪咱家这老朽了?”

    我怕个屁,要不是惦记着趁夜安抚顾家丫头,二爷喝死你个赚人眼泪的老梆子,心里吐槽,丁寿脸上堆笑道:“小子怎敢,实在是府里还有琐事要处置,怕醉了脑子,理不清楚。”天都黑了,丁寿也拿不出回衙门办公务的借口来。

    刘瑾乜着眼,似笑非笑道:“你那府里事几时用你去操心,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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