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爔冉本想着将家里的麻烦事都交给白家长子白书桦处理,自己好好放松一下,不料人家一早就跑去孝敬岳父岳母了。
虽然她与白书桦在平日里不怎么交流,自己甚至看不顺眼他,但在应付家人的事上,他俩一样艰难,即使所需利益不同,但也算个依靠,不求同盟,但求理解吧。
谁知白书桦自己先跑路了,留下她自己一个人对付那些牛马!
但让她奇怪的是,现场一个娘家人都没来。
应该说,自从母亲死后,她就几乎再没见过母亲那边的亲戚。
眼前的白家已变得熟悉又陌生,阳光透过纱窗洒入室内,微风吹起飘窗的窗帘,家里的布局早已焕然一新,她逐渐想起被搁置于记忆最深处的往事。
母亲走得早,她依稀记得母亲是个举止温文,气质典雅的女子,姓颜,大家都管她叫颜夫人,虽然她能察觉出母亲在细节上会多照顾白书桦一些,但总归而言,母亲并没有亏待自己。
倒不如说,整个白家里,只有母亲和康伯愿意认真倾听自己的事,愿意认真聆听她的分享。
所以,母亲去世后,她就成了家里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
无论是父亲与兄长无止境的争吵,还是亲戚们对公司的虎视眈眈、明争暗斗,她虽觉得可怕,却没有能力阻止,就连康伯也早已步入年迈,无暇顾及。
一个尚在懵懂期的小女孩突然没了能说话的人,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她能怎么做?她还能够做什么?
她只能通过大声吼叫,故意摔坏东西,向着大人尖叫的方式吸引大家注意,她变得易怒,变得任性,所有人变成统一阵线,枪口一致地指向她。家人们有了共同针对的对象,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关注,只是她不明白这其中的异样。
许多年后,她长大了。也认识到自己的无礼之处,却不觉得不妥当。虽然极端,但方法管用。
正如现在。
家里设了团圆宴,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次聚会不只是团圆饭这么简单,更多的是暗示白老总快不行了,白家很快会面临一次九子夺嫡。如今白书桦不在场,他们更是各怀鬼胎。
但白爔冉向来光明磊落,她不屑于也看不起这群明枪暗箭的小人,更何况自己是白老总的亲生女儿,只要白书桦不出手,那她的胜算就是百分百。除非自己的老爹脑子被驴踢了,把白氏全都拱手相让于外人。
聚会进行得异常顺利,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饭后,白爔冉随便找了个借口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