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瞬间红的发烫。我几乎是哆嗦着手给他上完、拉上来被子。旋即重重喘了几口气。
一抬头心慌意乱见堵上了缪寻同样闪躲的眼神和近乎染上了整个脖颈的红晕。
我净了手,将水盆放回原地,再回到床上。都没发现自己走路都已经同手同脚了。
我看着同样羞赧的缪寻,一时间,两人无话。
不知名的情愫就这样在静默的空气里翻腾、发酵。我感觉我都要不能呼吸了。终于还是头脑发烫的没话找话:
“阿寻~”
“嗯~”缪寻低低应声。
“床单,脏了。你,你睡着会不会不舒服,我我帮你换一床?”话一出口,我恨不能咬了舌头。
他现在刚刚上药,哪里能挪动?再说我帮他换,到时岂不是更……
“…暂且不必。”
他低垂着眼,我看不清他的情愫。但我直觉就是知道,他现在不高兴。他不喜欢我这样。明明已经是有孩子的夫妻了,在这方面却还是这般疏离。
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在意。
我看着他惨白脸色上久褪不下的红晕,想着刚刚被褥上刺目的鲜红。我知道,我欠他的太多了。我不愿意让他在这么等下去了。
我舍不得。
我轻手轻脚的上床,钻进被子,默默抱住了他。
“阿寻,你以后不能在这么不顾惜自己了。”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闷声到。
“我刚刚不是想走,只是想给你找大夫。”
“你生产之时伤了身子,我怕你出什么意外……”
缪寻只沉默着,默默揽住略微我。往怀里越收越紧。
我抬头,看到的是一双猩红的眼。那里面压抑着千言万语和数不清的情愫风暴。可他的主人却什么也没有说,就只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好像只要那样就能……
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我的心也好像被掐去了一块,酸疼不已。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他,感受着他的温度,鼻腔泛酸近乎是哽咽着开口:
“从前是我不对。可是,你千万不要拿我的错处来惩罚你自己。我,我真的,真的舍不得。”
“你舍不得?”嗓音低沉暗哑,也不知这声音的主人是如何纠结痛苦。
缪寻紧紧的抱着我,几乎要把我勒的喘不过气来,可我丝毫也不介意。反倒希望更紧一些、更紧一些。恨不能再也不分离的好。
“嗯!我舍不得。舍不得看你受苦,舍不得看你这般自苦,舍不得,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我的眼泪不听话的滚滚而下,打湿了他的衣襟。可谁也不顾不上。
缪寻感受着肩颈处的湿润,心中也是泛酸不已。他这么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恨不能把她一辈子就这么禁锢在自己身边。叫她再没有分毫能离开自己的可能。
“那你还会趁我身子不便时,悄悄逃走么?”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高傲如他,何时这般低三下四的问一女子会不会趁他不便而司机离开?
可是当初的那一幕幕就如附骨之疽,如何也梗在那里。他定是要问个答案,她一直都没有给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