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手。可是如今除了这两个妖女,咱们并没有其他人的线索。从前几天那个在城门口找死的王府逃犯,到韩世忠今天的话和这封警告信来看,那丫头充其量是个小卒子。她背后只怕是一帮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没准还有韩世忠和他的旧部。咱们若逼急了,他们狗急跳墙,鼓动起来,打破这好不容易换来的和谈之局,或是坏了老夫的名声,都不可小觑。如今因岳飞一案,朝野多少人恨死了老夫。老夫这两年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了,此时若是再炮制一个岳飞那样重量级的大案,只怕局面不好收拾。况且韩世忠这个人,咱们从前已经试过一次了,既然动不了,没有确凿证据,就不能轻易再下手。至于清明上河图,白素贞如今是唯一的线索,留着她,派人暗中调查,必要的时候随时提审她。”
“那那些信呢?留在外面岂不是祸患?” 秦熺仍不甘心地问道。
“那些信留着当然是祸害。从前多少人怀疑老夫跟金国有牵连都没有关系,毕竟没有切实的证据。如今这些信一旦被公开,可就证据确凿了。就算皇上不动老夫,老夫也会因此背上万世骂名,老夫断断不能冒这个险。那两个妖女的性命不值当什么。从目前的情势看,他们手中有信,我们有白素贞在手。他们想拿那些信换取白素贞和小青丫头的平安,就不敢轻易公之于众。自然,咱们要确保那些信不被公开,也不能动白素贞和小青。这一局,倒成了僵局了,任何一方都不敢先出手。所以,咱们得紧紧地攥住白素贞这个棋子。那些信一日不到手,就一日不能放了她。有她在手,那些亡命之徒就不敢造次。咱们正好趁这个时间去查访清明上河图。”
秦熺听了,面带喜色地答应着道:“听父亲这么说来,孩儿当初借法海之言,把白素贞关在雷峰塔看来是做对了。法海的话一传出去,白素贞的关押就跟咱们没关系了,但她又时时掌握在咱们手中,成了咱们的一个重要筹码。这就叫借力打力?一箭双雕!”
秦桧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你考虑的确实很周到。以后做事都像这样,多用用脑子。”
“是!”秦熺得意道。
白秒一告别韩将军回到租来的住处,暗中观察了两日。城外仍然在搜索小青,但之前的告示已经撤了,城内倒暂时没有动静。想那秦桧还是很忌讳那些信件公之于众的。于是,他趁着元宵节的晚上,悄悄来到李家。
许宣和徐娇容夫妇都无心思过节。徐娇容擦着泪说:“汉文这几日一直以泪洗面,呆呆地坐着,经常不吃不喝一整天。小仕林也像是母子连心一般仿佛知道了什么,哭的厉害。”
白秒一忍泪劝慰一番,简单将自己和韩将军这几日的筹谋说了一下,道:“秦桧咬定素贞盗取了宫中珍宝,认定是小青杀了那金人。之前你们在苏州救过的那个病人,前几天为救小青逃跑已经被杀了,小青如今只能亡命天涯。如今秦桧有金人撑腰,连皇上也奈何不得他,加上法海的一派妖言,秦桧是不会轻易放素贞出来的。因此,眼下我们只能先保住她的性命,救她出牢笼尚需时日。”
许宣痛声道:“尚需时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娘子在里面受苦?”
作者有话要说: 未完待续,侵权必究!
☆、五十、伤情别离 (下)
白秒一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也许很快,也许十年,二十年,也许一辈子。世事无常,这么多年,她经过这么多事,已经让她凡事不敢想太远。就如同当年她与王经,原以为不过是暂时分开,谁知就成了永别。
好在如今素贞暂时性命无忧,只得继续劝道:“你们放心,此仇我和小青一定会报。就算熬,我们也要熬过秦桧老贼。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都好好活着,活到素贞出牢笼,沉冤得雪的那一天。汉文,仕林是你和素贞的血脉,也是我们大家的希望。你要好好抚养他长大,也许将来,他能跟我们一起为他母亲申冤。”
说罢,她让徐娇容收拾几件衣服和被子,说要明天给白素贞送去。许宣也要一起去,被她劝下,道:“我此去对素贞有重要交待,好让她在里面能保全自己,人多了反而不好办。日后等官兵松懈了,你们自可去看她,不必急在一时。”许宣只得作罢。
第二天,白秒一依然是一身寻常妇女的装扮,带着一些衣服和被子、吃食来到了雷峰塔,直言要找法海。瞬时,法海出来了,白秒一也不跟他多言,直说道:“我要见白素贞。”法海道:“可是想好了,要救白素贞出去?”白秒一道:“要让禅师失望了,如果你一定要拿到什么画才放白素贞的话,我们没有,我此来是送衣服给她的。”说着压低声音道:“如今你能放得了素贞吗?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法海无奈,只好跟官差说了些什么,放她进去。
白秒一来到地下室,看了看左右,突然怒道:“法海,你说让素贞来修行,这就是你们出家人修行之所?”那法海果然从门口的暗处出来道:“这自然不是修行之所,但总胜过牢狱吧。”说完转身走了。
白秒一看他走远,才搂着白素贞,在她耳边细语道:“他们并无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