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风皱起了眉。犹豫良久,他像是憋了很多天似的启唇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苍云起身穿过在休息室里来回忙碌的几个同事的身边,快步往门外走。
夏季的凉风拂过,牧芷兰感到有一丝凉意。看着一旁脊背挺立的男人,她竟从心底燃起了好胜心。
坐在祁誉风身旁的苍云默默吃着盘中最后一点酱菜,听到祁誉风的话,他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先去准备了。”
吃完早晨的欧少言和祁誉风一同往休息室走去,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年少不傲,寡言御空’,这个标题太适合欧少了。”
刊载着关于欧少言新闻的杂志上市的那些天,机组人员休息室里无人不谈论这篇报道。
听到牧芷兰的名字,苍云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
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弱不禁风的一面。牧芷兰挺直了背,清晰的吐字表明了她的来意。
祁誉风在食堂边吃着丰盛的早晨,边盯着杂志上欧少言的专栏看,一个盛满食物的餐盘放到了他的对面,只见欧少言话也不说就坐了下来。
“她没有把我夸上天。”
“苍云,我刚刚见到芷兰了。”
应让殷宁心头一慌:“没有啦!我是说……我心里有一个人选。”
视线扫过人群,祁誉风终于发现了苍云的身影,他赶忙走到他的身边。
说着,牧芷兰故意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好好做我的工
察觉出苍云脸上的一抹不悦,祁誉风不解地看了看欧少言,欧少言只是微微笑了笑。或许祁誉风是真的没有留意到文章最后那位记者的名字吧。
“我有事找你。”
陶玉依靠在驾驶舱门边佩服地说道。
“欧少,这篇文章你看了吗?”
丢下诧异的祁誉风,欧少言带着牧芷兰去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房间的阳台是如轮船甲板一样开阔的室外。
“你可别误会,我是真心想帮你才想出这个主意的,你要是不接受就算了。”
“看了。”
说着,他端起餐盘离开了座位。
“前几天怀薇薇来找我了,让我别把你的丑闻写出去,还自掏腰包买下了你的版面。这周的周刊你应该看了吧。”
感觉出祁誉风语气里的严肃,苍云熄掉了手机屏幕,抬眼朝他看去。
苍云的目光随着指尖移动,指腹轻抚着纸上的文字。前些夜里牧芷兰挑灯撰写的书稿现在正呈现在他的眼前。
苍云打开杂志扫视了几页,欧少言的名字映入了视野。
难耐殷莺调侃的眼光,殷宁快步走向楼梯,风一样地蹬上了楼。
“嗯。”
“你被暴雨困住没能赶回翎虚的那天晚上,我去给芷兰送宵夜,结果发现她在欧少的房间里……”
临渊机场内,苍云坐在驾驶舱中,刚完成一趟飞行任务的他正在等待最后几名乘客下机,只听驾驶舱舱门推开的声音,陶玉依手里拿着一份杂志在他眼前晃了晃,是宁殷报社刊发的最新版周刊。想必陶玉依是想让他看看关于欧少言的报道吧。
欧少言冷淡的回答与祁誉风预想的大相径庭,他不满道:“人家记者都把你夸上天了,你居然没有一点想说的?”
“什么感想?”
“苍云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苍云今天的飞行任务比较晚,他坐在座椅上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
只要不暴露各自真实的意图,四人约会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殷莺弯了弯唇,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提包跟着殷宁上了楼。
“诚然,怀抱赤诚的御空使者不乏为空中羽翼飞张的魔法使,更甚脚踏坚石、破空而上的少年”。除了与欧少言的访谈内容之外,这句文章的结语是记者对这位年少俊才的评价。
“她去找你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去的时候芷兰也回房了,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像在灌输意念一样,祁誉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正在不停给他自己做着心理暗示。藏了这么多天的秘密,大概也是靠着心理暗示瞒过来的吧。
“嗯?他怎么了?”
“能有什么感想。”
在牧芷兰的心中,欧少言是一位驾驭长空的男人。这一点论谁都能读懂。
“对呀,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把我吓到了,谁知道居然是想帮你善后。她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你嘛。”
“不过她不是来找你的,是找欧少。”
祁誉风的声音已传不到苍云的耳中。他跨步走着,手上冰冷的腕表一分一秒地转动。
“你去哪……”
苍云没有打断祁誉风的话,但他那英气的眉目已变得凌厉了起来。
见殷宁越说越没有底气,殷莺不禁失笑:“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给你当助攻呀。”
“我说你怎么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