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嬉笑怒骂

    “喔……，玩具……而已，坏了……便坏了吧。”

    声音很轻，停顿中全是克制的喘息声，接听者听得脑袋里一片混沌，脸都红了。

    “您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他不知道他这一句没听清，救了两条人命。

    “啊，没事，我被打劫了，双喀大桥底下，马上要死了，麻烦你来救我。”

    易原突然像是回光返照般打气精神来。

    接听者听到打劫和快死两词，语气立马紧张起来，“好，请您不要挂断电话，我们马上赶过去。”

    “呃——不要！不要！”

    易原急切的喊了两句不要后，把电话挂断扔在泥地里。

    他可不能让人发现他在这生孩子，与其那样不如就此死去。

    既然要活着的话，便就不能再这样躺在等待了，玩具果然难堪大用。

    他费力的撑起身体靠在桥墩上，想着手边要有把刀就好了，就这样横着在肚皮下切开一刀，孩子就能丢在河里顺着河流流走。

    休息了一会后，靠着桥墩支起腿蹲着，像一只贴着墙的蛤蟆。

    大肚子在中间坠着，两腿大开着，他探向穴口，差不多能塞进去半个手了。

    孩子已经坠到了下腹离穴口不远的地方，没了宫缩和羊水，他都能感觉到身体里孩子的形状。

    他用所有的力下推肚子，血液流的欢畅，胎儿下行的很慢，毛刺刺的头发在肠子里的敏感堵着，他感觉到那种奇妙的欲望又回来了。

    痛，但快乐。

    接着转变姿势，他调转方向把肚子向着桥墩，用力怼过去。

    “啊！——哈！”

    孩子因为这一怼下降了许多，在穴口能能摸到粘糊糊的胎头了。

    但他也因为这一怼无力继续支撑这个姿势，顺势仰躺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他感觉已经踏进了新世界的旅程。

    还差一点，一点就能出来了，虽然现在睁眼都变得困难，他还是用仅剩的力气翻了个身，将肚子砸向地面。

    “呃——”

    身体像是被拦腰截断，他迷糊的摸索着身下出来的胎头，用力向外拉扯。

    孩子彻底出来时，身体终于经受不住昏迷过去。

    “易原，醒醒，我跟你走就是了。”

    “别睡了，再不醒过来，你老公就去跟别人走了。”

    他听到这话想要发笑，但还是没动想，听听那人继续说些什么。

    “你再不醒我就交不起医疗费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大街上饿死。”

    “我腿没了，不帅了，你还是别醒吧，你醒了肯定把我扔了，那就只饿死我一个。”

    “你他妈再笑试试，还他妈装，你信不信我把你输尿管拔了，让你尿一床！”

    听到这话，他终于忍不住了，睁眼大笑出声。

    长时间没用的喉咙笑的一咳一咳的，见到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唐方百，顶着张犹如骷髅的脸笑得跟个恶鬼似的。

    “我还没打断你的腿呢，你就自己把他折了？”

    “滚！”

    扬起来的嘴角还没降下去，他就顶着那笑说，“孩子死了吗？”

    “死了，我埋的。”

    唐方百的声音平淡，就像是说了一件小事。

    “埋哪了？我有时间给它去道个歉。”

    “给狗叼走吃了，没墓。”

    “那可真节约环保。”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也不想深究，那时间那个环境，想来孩子也不可能还活着，死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