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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糜烂(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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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千

    虑必有一失,我和宝儿的事情在宝儿走后三天事发了!本村一个卖菜的婆婆在那

    天早上见到我和宝儿在一起过。

    四爷爷嚷嚷着要打死我,我解释道:「那天是见到婶娘来着,我劝她回来她

    不肯!」

    老东西道:「这就是撒谎了,你既然见到她,回来怎么不和我说?!」

    「我见她不肯自个走了,回来一说怕你们添烦恼,就没说了。」

    「鬼信!你小子我还不知道,鬼话连篇的人!她身份证掉了,八成是你偷的!」

    我见他说身份证,灵机一动,道:「四奶奶不是说身份证一直在你身上么?

    别不是你在什么山里、土里或石头窝里掉了!」

    事到如今,只有这么说才能把他压住,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老东西果然一怔,恶狠狠地望着我不说话。

    我老爹道:「四叔,你先消消气。亮亮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这种没人伦的事

    ,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怕真像他说的,是那婆娘不肯回了。我们再想办法。」

    老东西和我都心里有鬼,听我老爹说人伦这个事,都闭了嘴不说话。

    我老娘说开了:「哎呦!我看这个婆娘就不是正经人,那里有这样的成天打

    扮得花儿样的媳妇?也不做事,说句不好听的,怕是外面有人!我们村也有十多

    个年轻媳妇,没一个像这样的,菜不会炒,猪不懂喂。更别说种菜种豆,翻土养

    牛………」

    老东西嫌我妈说的不好听,在我身上今天讨不到好,大手一挥:「再说!」

    走了,看热闹的乡亲跟着散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众人一散,我父亲抄起一根扁担就向我脚扫来。

    我反应快,跳出圈子跑了。

    我母亲抢住父亲扁担在那里说个不停,母亲的唠叨杀伤力很大,父亲一句话

    不说蹲地上抽烟。

    我在二狗家躲了半天,被我妈找了回去,我爸也没再打我,只是处处看管得

    我更严了。

    经过这件事我焦虑起来,我那堂叔是个狠角色,过段时间出来他是说动手就

    动手的。

    他练过散打,牛高马大的,我这样的怕能打十个。

    我不能坐家里等死,必须想办法。

    我们那个镇有个风云人物,名叫伍月红,闯过北京,下过广东,听说还去过

    香港,一身本事。

    原有钱有势,有妻有女。

    后来女儿得了种怪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没治好,妻子也一气之下病了,不过

    三五年死了。

    如今五十岁左右,独住在离我们村二十里开外的一个小村里,守着几分薄田

    度日。

    不知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他相处,好像他有瘟疫一样。

    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伍月红爱打猎,有日我在山里打鸟碰到他,他嘲笑我

    弹弓打得差劲,给我演示了几蛋,真个是百发百中,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向他请

    教,我嘴甜,一口一个师父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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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被我父亲知道了,又要打我,要我莫跟伍月红往来,我听了父亲的话。

    如今身处困镜,我想到了伍月红,料跟父母说了没用,某日我熘了出来,直

    扑伍月红所在之地。

    伍月红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我把我的困难和焦虑一五一十跟伍师父说

    了,请求帮助。

    伍师父不置可否,先给我讲了他的故事:伍月红年轻时穷,专靠打石头为生。

    所谓的打石头,就是在大石上面打洞,然后灌炸药爆破。

    那时没有电锤风炮,更鲜有挖掘机,全靠人工。

    一人拿锤敲,一人扶钢棍在石头上凿洞。

    这日正是六月间下午,伍月红正与另一工友在哪里挥汗如雨地打洞,飘来一

    坡脚糟老头讨水喝:「两位师父行行好,老头子赶路口渴得厉害,赏口水喝。」

    伍月红嫌他邋遢,喝脏了水壶,道:「哪里有水给你吃?我两个也口干至冒

    烟了!」

    老头指着挂在枝条上的水壶道:「那不是水壶是甚?年轻人莫太小气了,怜

    老惜贫也是积阴德呢!」

    伍月红见老头说他小气,焦躁起来,提着大铁锤近前一步恶狠狠地道:「莫

    要不识趣!这里没有水你吃,再不走耽误老爷做工,我大锤子锤将来!」

    老头「哈哈」

    大笑,道声:「不给我水喝怕你们做不成事。」

    说完就走了。

    伍月红两人被老头一闹,提起吃水,正是口干。

    拿起水壶灌一通,索性再卷根烟抽了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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